桑枝的梦境里只有许久未见的老父亲正在贴心地同她讲话。
她乖巧地回了个:“嗯。”
姜时镜顿时愣住,他勒紧了一下缰绳,渐渐把速度放缓下来,搂着桑枝的那只胳膊松了半分:“桑桑?”
桑枝:“嗯。”
他手臂又松了些,却见少女像是没有骨头般的要从马上滑溜下去,他皱着眉再次收紧手臂把人揽在怀里,若有所思道:“你午饭想吃什么?”
桑枝乖巧:“嗯。”
确认了她还在梦里的姜时镜:“…………”
一个半时辰后,两人赶到了小村庄里,桑枝乖巧地趴在姜时镜的胸口上睡得香甜,额间的温度稍稍降下去了些。
但依旧烫得厉害。
姜时镜驾着马慢吞吞地走在田野间,一眼望过去能明显地看得出来庄稼长势并不好,且目光所及之内几乎全部都是老人在劳作。
他环顾了很多圈,都没有发现稍微年轻些的人,一个都没有。
他抱着桑枝下马,将马拴在路边的横栏上,走到坐在田边休息的老人身边询问:“这里可有大夫。”
老人掀起草帽,逆着阳光打量了一眼姜时镜,视线往下才瞧见他怀中的少女。
愕然道:“外乡人?往东边再走个一天到县里,那里才有大夫。”说着他伸手指了一下东边的方向。
而后眯着眼瞧了两人一眼:“你们是路过的吧。”
姜时镜点了点头:“我们去襄州,若是往东边走便走岔了。”
老人叹了口气,摘下草帽扇风:“赶紧走吧,这里不干净,别说大夫了,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留一天都会遭事。”
白日失踪18
◎“白日闹鬼。”◎
姜时镜抬头看着没有一个年轻人的田野,不解道:“是先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人扇了一会儿风,苦笑道:“转眼这都三年了。”他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转而朝着东边的一座小矮房指道,“你们去那边瞧瞧吧,那家的姑娘学过些岐黄之术,大概能帮上你。”
姜时镜顺着方向遥望过去,那边零零散散地紧挨着好几座房子,样子也长得差不多:“东边第一家吗?”
“第三家,家门口晒着不少草药,你过去就能看见了。”
姜时镜颔首:“多谢老伯。”
老人拿着草帽摆了摆手,规劝道:“若是你怀里这姑娘无碍,趁那些东西还没发现你们,抓紧离开这里。”
姜时镜转身的动作停了一霎,他回望了一眼老伯,后者却已闭上嘴丝毫没有要讲的意思。
他便也没再多问,牵上马往东边走。
绕过大片的田野庄稼后,并排的好几座房子映入眼帘,大多屋子门口都晒着各式各样的干货,还有一些则是在屋门口圈出一块地饲养了鸡鸭。
只有一家门前晒得是各种草药,分成不同的竹篮放在架子上。
姜时镜抱着桑枝路过的时候,扫了一眼这些草药,是地里非常常见的类型。
一路走来所有的大门全部紧闭,还有一部分甚至用黑布遮盖窗户,木板钉死。
像是在堤防什么洪水猛兽。
姜时镜心存疑惑,敲响了晒着草药的那户大门,等了片刻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他把桑枝放在晒草药的架子边上,而后把周围的屋门都看了一遍,所有的门介没有上锁,但没有一扇门能够被推开。
也就是说家里有人,他们自屋内上锁,不让外面的人进去。
姜时镜回到最初的屋子门口,再一次敲响了门:“我们兄妹赶往襄州,不巧突遇大雨,妹妹不幸感染风寒,老伯说您这里可以医治,可否放我们两人进去。”
屋里静悄悄地依旧没声音。
许久后,门吱嘎一声拉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半个脑袋。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面,见只有他一人,下意识就要把门合上。
姜时镜及时按住门缝,强硬地把门拉开。
里面的姑娘吓得举起了藏在背后的菜刀。
“在那里。” 姜时镜侧过身指了下被他放在草药架下的桑枝,“昨夜开始烧的,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退下去。”
他说着瞥了一眼停顿在空中的菜刀,面不改色道:“劳烦姑娘医治舍妹,我可以付银子。”
那姑娘犹豫了片刻,举着菜刀不敢踏出门:“你把她抱过来,我瞧一眼先。”
姜时镜看得出来面前的人顾虑很多,转身去将桑枝抱到门口。
那姑娘先是探了下桑枝的额头,又拿出她的手把脉确认少年并未欺骗自己才侧身让他们进屋:“我姓宁,你唤我宁戚就好。”
进屋后,他看着宁戚用门闩把门锁住,疑惑道:“为何要锁门,足不出户。”
“等太阳落山,我们才会出门。”她带着姜时镜往里走,指着一张矮塌道,“把她放这里。”
姜时镜将人放下后,把裹在桑枝身上的外衣扯了扯盖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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