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的瞅着焘奡似乎真的在担心她明天爬不起来,“你今天做了那么多,明天我会带饭来你床边感激你的。”
“去去去,我还不至于要喂!不对,我根本不会爬不起来!你等着瞧,明天我们要干嘛,我可不仅仅是栖霞镇第一浇水王。”
“呃,快入冬要备柴火……”
“好,明天天蒙蒙亮我就会来你床边喊你起床,别到时候起不来的人是你!”
嗐呀,小孩子真好骗。幼椿美滋滋地想着,这样分担劳动力,节约时间早上顺道能让邬羲和去挖点药材拿去卖。幼椿觉得自己如意小算盘打的可真好,“不会的,起不来的也是姆婆,我跟羲和都起很早的。”
“椿还是会赖一会床。”
“嘘,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揭穿我呢。”幼椿戳了一下邬羲和咬耳朵的唧哝。
焘奡脚步顿了一下,“什么意思,邬羲和每天早上喊你起床你起不来?”
“什么呀,他,他起床动静太大连带着我就被吵醒了,不是我起不来,是怪他在没有起床的时间吵醒我。”幼椿现在的心理状态更像是想给小朋友树立好榜样,结果被抓的现形。
“我记得你们家不是就两个土坑吗?东屋西屋差那么多也能把你吵醒?”焘奡狐疑地向目光投向了幼椿,他们两个屋子还隔着中堂。
邬羲和眉眼之间流转着和煦微风般,“姆婆不喜欢别人和她一起睡。”
只这一句焘奡几乎炸了,“幼!椿!你害不害臊啊!!你都及笄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怎么能跟没有血缘关系陌生男子同卧一塌,不对,有血缘也不行,反正你怎么能和夫君之外的人同床共枕啊!”
“可他还小啊……”
“这是问题的关键吗?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啊!不行我要和你姆婆说一下,怎么能这样啊。”
“我们就两个土炕,你和姆婆说了也没用,而且我爹娘既然把我丢在这了,也不会让我去嫁人反正也出不去。”幼椿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再说她睡纸片人,指不定谁占谁便宜呢。不过,要是动词的睡,可能她占的更多吧。
“那你搬到我家来!”
“椿哪都不会去的。”邬羲和的声音很轻,至少在幼椿视角里她根本没有听见邬羲和讲话,只是见他翕张着嘴张了几下。
但这句话被风,原封不动的送入了焘奡的耳里。
焘奡没有意识到幼椿听不见,“呵,你说她不会去,你问过她没?”
见焘奡面色不善要找茬邬羲和,幼椿站到了邬羲和面前,“焘奡,你不要欺负他啊。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
“你真是不知好歹!”
“好好好我不知好歹,那你还要不要来我家吃饭了呢?”幼椿说话软了下去,尾调娇娇的,像糯米团子软糯香甜。
焘奡见她这样撇着头,“我干嘛不去吃,我带来的肉!“
幼椿好不容易抓来的壮丁,明天还指望她干活,自然好言好语,亲切地挽着焘奡的胳膊,“是呀,我们焘焘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可以了,椿。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焘奡甩开了挽着的手臂,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脚程过快,幼椿也就不追,还有心情摘着路边的花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椿为何对她那么好?”
起码在邬羲和眼里没必要。
“你不明白,倘若只是张张嘴就有人干活,何乐而不为啊。”作为一个现代人,画大饼是必备技能,被嘴两句又掉不了肉,真掉肉了她还谢谢人家。
幼椿与邬羲和慢悠悠地晃荡回来,焘奡已经坐下等着他们了,脏兮兮的脸也已经擦洗过了,甚至她还去换了一身衣物。
桌上一碟炒的野菜,一碗红烧肉配叁碗糙米饭,幼椿看了一眼在摇椅上的姆婆,“姆婆怎么不吃啦?”
姆婆笑眯眯剔着牙,“姆婆吃过了,你们吃。”
碗里就切了八块拇指大小的红烧肉,心知姆婆可能吃了个肉饱,“你倒是多留一点,我们好歹也在长身体呢。”
“嗐,你们长身体还能吃好多年,我这把身子骨儿再不吃了就吃不到咯。”
这话要是寻常地方,她幼椿信,这栖霞镇死亡又不是按照年龄来算的,忽悠谁呢!跟邬羲和洗完了手就一块坐下,焘奡换了个坐姿一脸不想搭理他俩。
幼椿没在意焘奡的变扭,坐下来拿着筷子,舔了舔嘴唇,只要想到肥瘦相间裹着酱汁涂抹在晶莹的饭粒上,立马夹了一块肉打算大快朵颐好下饭,就被焘奡夹走,“你怎么老抢我的?你是不是暗恋我啊。”虽然肉是焘奡带来的,但是不带这样的吧,盘子里又不是没有,哪有人夹碗里的!
焘奡咀嚼着抢来的肉,果然味道不错,最主要的是幼椿终于注意力放她身上了。
邬羲和看了看米饭,再看了眼焘奡鼓着嘴故意咀嚼出声,难得夹起一块肉,却没放在自己碗里,夹给了幼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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