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随着她一起进去,问道:“昭昭就这般高兴?是喜欢那个胡姬,还是因着买到?了宅子?”
谭昭昭道:“都喜欢。等下我再同大郎细说。我们先看宅子,大郎对何?处不?满,想?要?修改,里面的家?什,想?要?换掉的,今日一并决定好。明日千山眉豆他?们留下来洒扫,大郎就别管了,只管去忙你自己的事?,读书。我去西市买了新的回来,争取早早搬来住。”
张九龄一一温声说好,两人已经对宅邸已经很是熟悉,再次走?了一遍,有商有量下了决定。
毕竟是死过人的宅子,加之张九龄的洁癖,决定将灶房的锅碗,波斯地毯以及卧房的家?什等全部换掉。
反正还有西南角的两套宅子,以后还可以用,也不?会浪费。
忙了一天,时辰也晚了,两人回到?都亭驿,谭昭昭直摊在塌几上,一动不?想?动。
张九龄默不?作声走?上前,轻手轻脚拉起她的手臂,道:“昭昭,手抬一抬,我替你将外衫脱了。”
谭昭昭嘤咛一声,皱眉嘀咕道:“大郎又嫌弃我脏了。”
张九龄温声道:“昭昭,屋内热,脱了舒适些。”
顺着张九龄的动作,谭昭昭滚着脱掉了外衫。没一阵,张九龄从?净房拿来了水,绞了湿巾,替谭昭昭擦拭着手脸。
谭昭昭闭着眼,头左右摇着敷衍配合:“好啦好啦,干净了,快住手。”
张九龄指尖抵着她的额头,笑道:“昭昭莫要?淘气。”
清洗干净,张九龄过来同谭昭昭并排躺着,将她揽在了怀里,心疼地道:“昭昭这几日辛苦了。”
谭昭昭顿时来了劲,撑着坐起身,道:“大郎,你可记得先前的方十郎同雪奴?他?们估计认识,碰面时说的话,方十郎说的波斯语,他?真?是厉害。”
张九龄凝神想?了会,道:“我也听到?了,方十郎极为灵活,长安藏空卧虎,就算是一个牙人,亦身怀绝技。长安城的英才,比比皆是啊!”
安禄山是突厥人,后来做了牙人,会说七门语言。
长安有来自天下各地的番邦胡人,方十郎作为牙人,为了做买卖,要?同他?们打交道,会些他?们的语言,也不?足为奇。
不?过,谭昭昭想?到?了另一点,抬眼看向张九龄,见?到?他?脸上的笑容,顿了下,忍着喜悦道:“大郎先说。”
张九龄亲了下她的额头,笑道:“昭昭可是想?到?了,要?学些胡人的话?”
谭昭昭兴奋地搂着张九龄的胳膊蹭了蹭,兴奋地道:“我就知道大郎同我想?到?了一处去。”
张九龄笑着,顺势将谭昭昭拥在了怀里。
能与谭昭昭心意相通,远比他?买了宅子,在长安居有定所还让他?高兴。
尤其是,谭昭昭的聪慧与敏锐,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谭昭昭道:“虽说这些本事?,在贵人眼里看来,上不?了台面。可我觉着吧,技多?不?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雪奴恰好是邻居,现成的老师摆在那里,可不?能浪费了这般大好的机会。”
张九龄神色若有所思,道:“昭昭说得是,我等到?考完科举之后,也同昭昭一起学习。”
谭昭昭欢快地道:‘好呀,我学了,在市上可以一展身手。大郎学了,说不?定在以后做官时,能派上用处。”
一起并肩学习,努力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妙,张九龄心头暖意乱窜,侧头一下下亲着谭昭昭,亲昵道:“好,昭昭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我定会努力,免得被昭昭抛下了。”
谭昭昭哈哈笑,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商人地位低啊,上不?得台面。雪奴是寡妇,来自遥远的异乡,她能在长安立足,还能住在兴化坊,其中所吃的苦,定是不?足为外人道。不?过,也能从?中窥知一二,雪奴的厉害之处。”
最令谭昭昭向往的,还是雪奴身上的那股自在洒脱。她是胡姬,远没大唐平民娘子那般多?的规矩束缚。
张九龄看了眼谭昭昭,沉吟了下,问道:“昭昭是想?同雪奴学习波斯语,还是羡慕雪奴的寡妇身份?”
谭昭昭呃了一声,稍稍心虚了下,忙极力否认:“我同大郎过得好好的,为何?要?羡慕雪奴的寡妇身份?寡妇门前是非多?,不?易做啊!”
她是有那么一刹那,羡慕雪奴是寡妇。不?过她与雪奴又不?同,寡妇嫁不?嫁,端看娘家?爷娘与兄长们的态度。
在大唐的女子,出门做买卖的极少?,胡姬要?多?一些。
武皇的朝堂中,选了一批女官,起草诏书,比如上官婉儿等人,手握重权。
不?过,普通寻常人,比如谭昭昭自己,如何?能入武皇的眼。
且武皇年岁已高,眼下朝堂局势不?明,谭昭昭只求安稳度日。
从?离开韶州时起,谭昭昭就愈发灵动,过得如鱼得水。
若是她嫌弃,亦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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