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了,不好搞到呢。”见秦定邦没动弹,冯龙渊认真道,“秦三,你们两口子是我冯某人这辈子的大贵人,我是真心要谢谢你们。”
秦定邦看着冯龙渊满面红光,知道肯定是有好消息。如果是赚钱了,他不至于这么高兴,搞不好又和那曼曼有关。
果不其然,冯龙渊笑眯眯地说道,“那天回去之后,曼曼立马开始写状子,把当初的情况一五一十都写出来了,还附上了那张照片。加上了井上畯的身份,这状子总算能落了实了。前些日子已经给递上去了。”
随后,冯龙渊把吴曼家的这件血染的往事,更详细地跟秦定邦说了一遍。
原来,吴曼家里当年也是颇有家资的。父亲在南面的远郊经营了一处不算小的厂子,日本人刚打过来时,私下里还曾生产过抗日物资,是有民族气节的硬骨头。
日本人占领上海后,哪能放过这样的人。
吴曼所看到的那队日本兵去她家里,就是为了抓她父亲。但是吴曼父亲当场大骂,历数日本人的暴行,日本人被惹怒,那个带队军官便亲手杀死了吴曼的父母。
当时吴曼的哥哥在沪江大学念书,住校没在家,因此躲过了一劫。而吴曼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在鬼子进屋前那千钧一发之际,吴曼母亲把女儿塞到了衣柜里,并让她千万不要出声。
不过,那个日本军官只是泄愤般地虐杀了死吴曼的父母,并没翻箱倒柜,之后就带队离开了,吴曼也就免于一劫。而当时她母亲情急之中衣柜没关靠,被里面的衣服顶出了一条缝,也让小吴曼得以看到那个日本军官的样貌。
自那天起,那张脸便深深刻进了吴曼的脑子里。
吴曼从小就被父母娇养长大,与父母感情极为深厚,尤其吴曼的个性又是如此之凶悍,自然是无法容忍仇人继续逍遥。
冯龙渊这是第一次跟秦定邦把吴曼报仇一事的前因后果,完完整整地学了一遍。
秦定邦听完,没说什么,伸手把香水袋子往桌子里侧挪了挪。
“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冯龙渊在椅子上正了正屁股,颇有些激动道,“曼曼答应把孩子留下来啦!”
秦定邦微笑道:“恭喜你。”
“可不得恭喜我吗?把状子交上去后,曼曼一回到家,就摸着肚子哭了。她说其实她也不是狠心不想要这个孩子,实在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伸冤报仇的路会有多难走。没想到去了你们家之后,竟然能柳暗花明。尤其看了你们儿子那么可爱,她其实是动心的。前几天晚上她终于跟我说,她打算留下我们的孩子。”
“哎呀……唉……”冯龙渊说道动情处,两手交握着狠劲搓了两下,“秦三呀,这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了。你都不知道我都给愁成什么样了,这些天我急得牙都开始疼,嘴里还烂了个大窟窿。”说着,就往前探了探头,扯开下嘴唇给秦定邦看。
秦定邦脸皱了一下,没去理他。
冯龙渊放开手,舌头在嘴里又舔了舔那个发白的疮孔,嘶了两声才道,“我家曼曼那脾气那么烈,主意又大,她真就能一离了我眼,便杀到医院去,把孩子拿掉的。这下好了,是她自己想要留的,往后就不会再动那个邪心了。”
秦定邦看冯龙渊又说得神采飞扬,禁不住揶揄,“冯七,你遇到克星了。”
“唉,可不?”冯龙渊眼里有了几分得色,“人说恶人自有天收,老天爷,这是派了曼曼来收我了。”
冯龙渊朝秦定邦侧了侧身,“你说我是不是贱骨头,以前那些直往我身上扑的,玩几天就腻了,有些连名字都记不住了。只有曼曼,能这么让我魂不守舍。你别看曼曼老是不正眼瞧我,我却觉得我家曼曼是女中豪杰,放在女子堆里也是这个。”冯龙渊说着竖了竖大拇哥,然后竟然低了头,轻声缓缓道,“映怀,我是真怕她不要我了,只要她肯理我,哪怕是骂我,我也愿意,也能乐半天。”
秦定邦看着冯龙渊从未有过的郑重表情,心底开始有了些触动。早先只以为冯龙渊是着了魔,现在看,他原来是认了真。
“曼曼跟我说她不喜欢我的名字,什么龙啊,渊哪,一看就不消停。她希望我们的孩子稳稳当当的,所以连名字都起好了。如果生女儿,就叫冯稳稳,如果是儿子,就叫冯当当。”
“挺好。”秦定邦点头道。
“哎呀可行了吧!好什么好?”冯龙渊嫌弃地瞥了秦定邦一眼,“我看你还真不如不说话呢,没看这都是些什么名字?”
“那就你起。”
“那不行,曼曼喜欢。对这些细枝末节的,我也看开了,随她吧,只要她肯生下来,叫什么都行,跟你姓都成。”
秦定邦轻叹了口气,喝了口茶。
“不过秦三,我找人掐算了,我们家这肯定是个儿子。我跟你说,你们再生个女儿吧,怎么样?你女儿到时候给我儿子当媳妇,我和你们结亲家,我愿意。”
秦定邦看了眼台历,没理他这茬。
“唉我说,我是说真的哈,你看我家曼曼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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