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娣自己进去就行,”白竹在门口拦住蜜红,“太子殿下不喜生人在一旁伺候。”
蜜红谄媚地对白竹笑着,说知道了,又问今晚楚良娣还会不会回云水居。
白竹眉间尽是不耐?s?烦:“主子的事,我们怎么知道。这边有人伺候,没你的事,就算楚良娣要回去,我也会让人送。”
看着蜜红离开的身影,白竹忍不住得鄙夷,白日蜜红是怎样的神态对小碗说话的,她看了差不多,虽然没听到蜜红跟薛楚楚对小碗说了什么,但想必不是什么好话。
薛楚楚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间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薛楚楚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小心探出头向里面张望了一下。
江知酌正穿着月色常服,在里间座位上看书。
“过来坐,”江知酌平淡地说,“紧张什么。”
“嫔妾站着伺候您就行,”薛楚楚站到江知酌身侧。
“随你,”江知酌没抬眼看薛楚楚,“明日下朝以后,我同你一起去薛府。”
“多谢太子殿下,”薛楚楚欠身行礼。
“不用谢我,”江知酌翻动一页,“是太子妃的意思。”
薛楚楚抿着嘴,思考着江知酌这句话的意思,那太子妃有没有告诉江知酌今天蜜红说的那些话,蜜红是她的侍女,侍女的话通常就代表了主子的意思。
可是江知酌没说下文,薛楚楚只好安静地站在一旁。江知酌眉目清秀,可让人忽视不了他身上的威严,江知酌不是轻易会动怒的人,单就这么端坐着,薛楚楚也是有些害怕。
忽然爆了一个烛心,江知酌才抬眼看了一下。
“几时了,”江知酌把手里的书放下,“你累了就早点休息。”
“回殿下的话,亥时一刻。”薛楚楚看着江知酌,“您不休息吗?”
江知酌看了眼窗外,没说话。
“我伺候您就寝,”薛楚楚羞怯地说,后半句话不言而喻。
初十七跟了小碗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把不高兴挂在脸上,而且这份不高兴,明显是对着小碗的。
不过初十七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反而如往常一般伺候小碗睡前的工作。初十七也仅是抿着嘴唇,兴致不高的样子,但小碗瞧得分明。初十七把头饰帮小碗放在妆台上,小碗从镜中看了一眼初十七的神情,忍不住笑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小碗摇摇头,做出叹息的样子,“这才几天,这是看腻了我?”
初十七听到小碗的话,后退了一步,嘴抿得更近,头也更低了。
“怎么,谁欺负你了,”小碗起身往床边走,边走边说,“还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小碗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得看着初十七。
初十七慢吞吞走到床前,比划道:“我不敢。”
“你不敢?”小碗说,“你刚才从镜子里没看到自己吗,从方才太子殿下走了,你嘴角都掉下巴上了。你若不是我的贴身侍女,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对太子殿下起了什么心思。”
小碗突然从初十七的沉默里瞧出了些什么,忍不住的震惊。
“你……,十七你……”小碗开始结巴,“你什么时候……,这,这才几天。你,你你,你。”
小碗已经脱了鞋,也不愿意再穿,缓了缓,才说:“给我端杯茶。”
初十七却突然想到什么,比划道:“你今天还没喝牛乳。我去厨房看看,”
看着初十七慌乱的脚步,小碗忍不住思绪乱飞,怎么办?怎么办?成全他们?以太子妃的身份倒是可以塞个丫头到江知酌房里,可小碗不想这么做,没名没分的,而且皇家后宫那么复杂,初十七不得被人欺负死。
白竹跟着江知酌回了东宫,其他侍女忘了这差事,忙去厨房热了牛乳,还请初十七跟太子妃求求情,让太子妃别怪罪她们。
在厨房耽搁了一会儿,初十七端着牛乳进屋的时候,小碗已经靠在了床榻上,微仰着头思索着什么,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小碗从初十七手里接过牛乳,非常豪迈地一口闷了。初十七用帕子帮小碗擦擦嘴角,小碗却突然抓住初十七的胳膊。
“十七,你认真的吗?”小碗拧着眉,“你好好想想再告诉我。”
初十七却摇摇头,说:“不是。”
松开初十七的胳膊,终于松了一口气,小碗长吁一声跌靠在床上,说:“那就好,吓死我了。”
可初十七的眼光还落在小碗身上,小碗把手放在胸口,犹疑地问:“我?”
初十七再次摇摇头,说:“不是。”
跟初十七说话当真是在“打哑谜”,她不比划,小碗也想不出她道理在想什么。
初十七坐在小碗床下的台阶上,下巴抵在床榻上,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缓缓抬起头。比划道:“太子殿下是很的人。”
小碗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确很好。”
“可他不是对所有人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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