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带着满腹的疑惑和足够的金子去找郭开去了,并没有发现,美人楼的顶楼正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远去。
素怜看着李斯的背影,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真是没有想到,大儒荀子的弟子当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心思诡谲之人。
这哪里是小吏,这简直是谋国能臣啊!
且让他看看,这个李斯,到底能不能让赵国改朝换代。
李斯带着一千金去了与郭开常喝酒的地方,狡兔三窟,这里只是郭开自己购买的一处房舍,日常除了与李斯喝酒谋事之外,并无其他人涉足。
李斯让看守房舍的老奴去给郭开送消息,约他出来喝酒。
这一个月来,郭开给自己寻找了一个美丽的舌头,将自己想跟公子偃说的话,想要做的事,都教给这个舌头去做。公子偃有了“可心”人在身边,慢慢冷落了郭开,是以这些日子郭开很有时间和闲心,听说李斯约他出来喝酒,还去到食楼里打包了许多菜肴和新鲜点心带过来。
李斯见郭开这样闲情逸致,不由大惊道:“弟难道没听说王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还是我听错了,这消息是假的?”
郭开笑道:“兄说的是大王欲斩杀公子偃的消息?是真的。”
李斯忙问道:“既是真的,那公子偃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嗨呀如此危机关头,弟怎的还有此闲情吃肉喝
酒呢?来来来,你看这是什么?”
郭开一开始还因李斯担心他的安危好笑,等见到李斯从隐秘处拿出的一千金之后,那好笑就变成了哑然和感动了。
郭开喃喃唤道:“大兄”
李斯却是不管他,只道:“快,你没有家世,带着这些金子,打点好守卫,出城逃命去吧,大王定会命人捉拿公子偃身边人的,你这样得公子偃的宠爱,定在斩杀之列,你有这些金子打点,或是逃去他国,或是逃去老家晋阳,都能活命。只是,等你安顿下来,万不要忘了为兄,好歹给为兄送个信回来,好安为兄的心”
郭开抱住李斯,洒泪道:“呜呜大兄,你是我亲大兄”
李斯:
倒也不必如此!
郭开跟李斯道:“大兄无需担心,公子偃已经买通宫中守卫和宫侍,赵王很快就会暴毙身亡,到时候公子偃即位,大兄就不用担心我会被斩杀了。”
李斯反应了好一会,才吃惊道:“暴毙?这可是”李斯压抑道:“杀君弑父,要背负唾弃骂名的,弟牵扯其中可如何是好?”
郭开得意道:“弟是牵扯其中,不过,弟是拨乱反正的那一个,不会是背负骂名的那一个。”
李斯先是不信,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道:“那个叫为丘的宠儿”
郭开接口道:“正是弟给公子偃找的新宠。此人邀宠献媚成性,为了让公子偃做王,竟然谋害了王父,真是罪该万死。公子偃对此‘一无所知’,王父竟被身边人所害,悲痛万分,只好将这爱宠五马分尸,以平民愤。”
李斯镇定下来,沉思道:“若果真如此的话,公子偃即位,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没了辅助之功,如何做相国呢?”
郭开笑道:“如何没有?之前为公子偃凑齐金钱财物的人是我,揭露为丘罪行的是我,保住公子偃清白名声的人也是我,以后全心全力为他执掌国政让他安心享乐的人也会是我,这样的功劳,难道不值得他给我一个相国之位吗?”
李斯笑了,自嘲自叹道:“竟是我杞人忧天了,原来弟都安排好了,可笑,可笑。”
郭开忙道:“大兄为我
之心,弟岂有不知的?倒是弟行事一直瞒着大兄,竟让大兄为我担心了。”说罢就深深一拜。
李斯忙托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拜下去,道:“此等机密之事,本来就要保密,弟何须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似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下说开了,两人才有心情喝酒了,待见得案几上散开包裹的金子时,李斯羞赧道:“为兄好不容易借到这些,弟既然用不上了,等过后为兄还要还给人家。”
郭开按住李斯的手,笑道:“大兄不急,这千金,并不是毫无用处。”
李斯忙问道:“此话何意?”
郭开叹道:“大兄有所不知,公子偃之前外强中干,为了能花重金收买人心,着实搜刮了不少,”他指指自己的鼻子,苦笑道:“弟自然也在搜刮之列,弟曾与大兄说过,弟家中经商,颇有些余财,就着,都差点受不住他的搜刮。如今大业未成,钱财实在紧缺”
李斯忙将这一千金往郭开身边推了推,跟他道:“那这些你先拿去用。”
郭开失笑道:“大兄倒是相信为弟。”
李斯也笑道:“我不信你信谁?再者,等你做了相国,难得你回缺这一千金?难道你不会将这一千金还给我?”
郭开大笑道:“兄说的对极了,莫说这一千金,就是三千金,五千金,一万斤,弟也还的起!”
有了这一千金,郭开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李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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