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道:“我一收到你们的消息就领兵过来找你们了,不过,武安侯来不了了,也不大可能会发援兵过来了。”
图眉头拧起:“出什么事了?”
秦鱼厌恶道:“宗室叛乱,咱们的大王和朝臣们很可能被困住了,你们原本就是要死的,就是边军这边有战报送去咸阳,匈奴人又没打进来,就不可能会有谁想着来救援你们。”
图狠狠咒骂一声,道:“我就说子楚那家伙是个没用的,这就是个扶不上台面的东西,躲在先王身后搞阴谋诡计还成,让他来做大王,秦国能有什么好。”
骂完子楚,又
骂秦鱼:“当初要是你来做大王,哪还有今天什么事?你也是个不争气的,那个椅子到底有哪里不好,让你嫌弃至此!!”
秦鱼扶额,又来了,他道:“你恐怕不知道,公子缯带领宗室叛乱的理由中有一条,就是他认为子楚非王脉正统,德不配位。我相对于他们来说,连正统的边都擦不着,我若是真坐上了那个位子,今日叛乱仍旧会发生,而且会有更多的宗室大臣们打着乱臣贼子的名号把我拉下来,你信不信?”
图黑着脸,骂道:“谁敢质疑你,来多少我杀多少,有什么好怕的。”
秦鱼:“你看,最终还是要杀上一回,和今天情形又有什么不同呢?”
图:“你至少不会如此轻贱拿将士们的性命。”
秦鱼:“这不叫轻贱,这叫宣誓主权,你作为将军,对不能听命于自己的军卒,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要么想法子剔除出去,要么送去前线当炮灰,能留下来的,绝对只会是忠于自己,如臂指使的队伍。
图皱眉:“你这个时候,还在为子楚说话?”
秦鱼疲惫道:“我不是在为子楚说话,他做错了,他会付出代价。我是在开导你,不要仇视子楚,不值得。还有,若你站在他这个位置,未必能做的比他好。”
图冷哼,闭上眼睛休息,不理秦鱼了。
秦鱼却是不能休息的,他跟图道:“我带来的一万人没吃的,我得想法子进入上郡,去调集更多的军队,尽快打退匈奴人。咸阳那边才是最紧要的,咱们得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也不知道仲兄现在怎么样了?”
图想了想,还是安慰道:“瀚海就跟秦峦的后花园一样,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从西面楼兰到东面瀚海这横跨整个东亚的大草原,秦峦这十几年早就来回不知道多少次了,正是因为他对瀚海极度熟悉,哪里有草场哪里有部落聚居,他心中自有一张图,所以突围的时候,他才会选择向瀚海方向跑。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越往北越寒冷,若是恰巧遇到风雪,又没找到躲避风雪的部落,秦峦他们,很可能会冻死在草原的风雪中。
秦鱼只能祈祷上天保佑了。
秦鱼这边从上郡调兵与匈奴决一死战,让
秦鱼担心冻死在草原上的秦峦则是如狡猾的草原狐狸一般,带着五千骑兵,迅速且精准的向西穿过瀚海,绕过阴山,从茫茫戈壁中挑近路,冒着迷路饿死冻死在戈壁上的风险,成功进入自己经营了十多年的老巢——河西走廊。
这一路行来,秦峦除了去截杀匈奴部落,补充食物和马匹,没有多走一条冤枉路,没有和游散的匈奴军有哪怕一次的遭遇,图说瀚海是秦峦的后花园,真的是恰如其分。
在河西走廊稍微修整之后,他点齐五万兵马,朝雍都杀了过去。
他知道秦王子楚在雍都举行即位礼,他要去为自己和自己的同袍们报仇。
秦峦经营西域这些年,自己到底打过多少仗,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最远的一次,他带着两千兵马一路杀到了波斯,不仅没把自己和同袍们折腾死,他还哄了个波斯公主给自己当老婆,生下了女儿l秦无厌。
在秦峦心中,那些留在大青山中的同袍们,基本上可以算是全军覆没了。他们这十万大军,到底是怎么沦落到如今地步的,秦峦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肯是秦王子楚搞的鬼。
从十几岁离家到现在,秦峦在前进的道路上吃过无数的苦头,也吃过无数的亏,但如此憋屈的哑巴亏,他还是第一次吃。
这怎能让他咽下心中的这口恶气?
等秦鱼打退匈奴,留王翦、秦岚在上郡修养,自己和图带着十万兵马来到雍都城下的时候,秦峦已经带刀杀进了大郑宫。
大郑宫里,三方对峙。
而立之年的秦王子楚憔悴不堪,颧骨突出,双眼凹陷,仇视的看着对面的公子缯。
相反,公子缯剑身染血,长身而立,意气风发的看着对面的败寇,好似胜利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
他们的身后分别站着拥护他们的宗室和大臣们,这些宗室和大臣们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给他们一把武器,他们就能上战场杀敌,可惜,他们现在手中都没有武器,所以只能动嘴皮子骂战了。
秦峦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他一身冰冷血腥的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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