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笑道:“寡人不知,太后竟将公子鱼与孟尝君相等视,公子鱼应当感到荣幸。”
太后:“稷儿,朕是在为你考虑,是在为秦国的未来考虑,你难道想发生田氏代齐的惨祸吗?”
秦王不由扶额:“太后与寡人上说这些,是想离间寡人与公子鱼吗?”
太后:“朕只是在为子孙后代考虑罢了。”
秦王莞尔:“再怎么说,公子鱼都是嬴姓正统后人,他的曾祖与吾之祖父同父同母,即便有田氏代齐之忧患,这秦国,仍旧是在嬴姓子孙手里,太后以为呢?”
太后:“你这是,铁了心一定要他进入祖庙了?”
秦王:“是。”
太后:“若是我一定驳回呢?”太后连朕的自称都忘掉,改称为我了,可见她的决心。
秦王轻笑:“高陵君犯有偷盗大罪,还未做处罚,太后觉着,不许他进入宗庙祭祖,略作惩戒,如何?”
不许高陵君祭祖,跟将他踢出嬴姓宗庙,只差一张诏书了。
太后眼前一黑:“你这是在威胁你的母亲吗?高陵君,那可是你的亲弟弟。”
秦王叹道:“一个好与歹都分不清的傻子罢了,寡人宁愿公子鱼是寡人的亲弟,真是可惜,他不是。”
太后
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她是应该愤怒的,但高陵君做出的那些事,太后实在没有底气说他有什么优点。
只能开口道:“至少,他能安分的做你的王弟。”
秦王:“太后是说,他不如泾阳君有野心吗?”
太后冷笑:“你不必夹枪带棒的给朕难堪。朕也明白的告诉你,朕先一步来雍都,也曾想试探一下他们对秦鱼的态度,但你猜如何?他们并不如他们的父祖那般有眼力,有决断,他们觉着,秦鱼仍旧作为旁支宗室,更能受他们的制约,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意图,朕不过所以顺水推舟罢了。你来质问朕,是找错人了!”
秦王起身对太后拱拱手,道:“多谢太后解惑,儿臣告退。”
秦王转身就走,太后忍不住起身叫住他:“稷儿。”
秦王站定,不去看太后颤巍巍的身体,只道:“太后还有何吩咐?”
太后张张嘴,最终也只说出来一句:“你多保重自己。”
秦王抬脚离开,道:“寡人记住了。”
直到秦王走的没影了,她才长叹一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稷儿你将秦鱼推至如此高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秦王在让奉常准备祭祀祖庙事务之前,先让大宗令公子繇重新梳理族系,将已经出五服或者即将出五服的宗室踢除宗庙祭祀之列,精简大宗,也好让小宗有机会自立家门,所谓的树大分支,就是这样的道理了。
秦王此诏令一出,嬴姓宗室哗然。
秦王大宗的排号,是从他自身往上数四代开始的。但秦王实在高寿,与他同年甚至比他年长的长辈,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家族子孙,能活过秦王的,也不多。若是秦王不让大宗令梳理宗典还好,若真要计较,仔细梳理,其实秦王五服之内的亲戚真心不多。
之所以以前看着很多,是因为秦王自己不计较,让跟秦王五服之内的亲戚留下的子孙一起进祖庙参加祭祀,但如果秦王计较,那么这些人,能留下来的,十不存一。
嬴姓宗室直接将大宗令给淹没了,大宗令公子繇是秦王的庶兄,他虽然年纪比秦王要大,但论身子骨,不知道比秦王逊色了多少,他只想安度晚年,不想掺和进这些宗室外戚的破事里
,他见逃不过,直接两眼一翻,晕倒了。
好嘛,这群宗室竟将大宗令给气晕了,罚,该罚!
就罚他们今年俸禄减半好了。
宗室们:宗室原本就很少了,这再减半,还让人怎么活啊?!
也有聪明的,自己悟到了关键所在,或者有消息灵通的,从太后那边得来了指点,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去拜访秦鱼,希望秦鱼能为他们在秦王面前美言几句。
秦鱼自己还在迷迷糊糊的一头雾水呢,他只以为这只是秦王家的自家家事,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的道道吗?可是,你们来找我能有什么用呢?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懂啊!
秦鱼一问三不知,要是问急了,他就摆出我还是个宝宝,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的表情出来,直让前来的人束手无策。
他们能联合起来让秦王改变主意吗?
不,他们不敢。
穰侯倒是趁此机会挑拨离间了几回,有做了穰侯的枪,冒头当面顶撞秦王的,被秦王暗中记了下来,等待时机算账。
宗室不比朝臣,他们是亲戚。秦王在他们面前,是大宗的族长,不是一国之君,这些惹人烦的亲戚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只要不是谋反的大罪,秦王顶多是不见他们,不给他们官做,实际上,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但人,他是记下来了,跟穰侯走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有那投靠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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