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错了。”别说奴隶的命贱,可以随你任意处置打杀。做主子的若是敢糟践奴隶,等上战场的时候,奴隶就敢将你朝敌人那边推,你还有苦说不出。
在秦国战场上尤其如此,若是一个奴隶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主人让主人战死,那么只要他自己杀够了人头,不仅能赎罪,还能脱离奴隶之身获得军功爵呢,你说这个奴隶愿不愿意趁机给自己报一下仇?
秦母是在教儿子做事要担当,不能有错就朝手下身上推,这是一件很没品的事。秦鱼当然没有推锅的想法,但秦母的教训很有道理,他就得好好的听着。
秦母在教训完闯祸的小儿子,奖赏了壮的勇敢之后,就开始大张旗鼓的祭祀火神。
秦母明天就要出发去都邑与姚家继续进行六礼,日子都是对着历书挑好的,今、明、后一连三天都是好日子,宜祭祀、宜出行、宜纳礼。因为明天就要出行,火神巡降秦家的事又是突发事件,自然是没有时间沐浴更衣大搞祭祀的,好在秦家三牲不缺,此次祭祀火神虽然匆忙,但仪式还算郑重,家里所有的主人和奴仆都到场了。
奏乐当然是没有的,但秦母念了祭文,语言艰涩绕口的很,
秦鱼压根就没听懂,话说,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艰涩的祭文呢。他们先是在灶间祭祀了一次,然后又去新建好的豆房那边祭祀了一次,这两个是每天都要用到火的地方,是主祭祀场。
最后,他们去了秦鱼“遇到火神”的那个坑洞。
秦鱼尴尬的整个人都要麻了,天气炎热,他们全家人就都沉浸在粪坑的气味中,完成了对火神最后的祭祀。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秦鱼一边讨好的给自家阿母打扇子,一边嘴里不停:“阿母,这个梅子酸,快含一颗压一压。”
“阿母,您渴不渴?要不要喝一点蜜水润润喉?”
“阿母,儿给您燃了艾草,一定能祛除秽气的。”
“阿母”
秦母简直怒不可遏,一把抓过围着她团团转的小儿子,问他:“你说能让田地恢复地气的就是这么这么个坑?呕~~”
天老爷,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味道!呕~~
秦鱼忙去给她抚胸拍背顺气,一连声的道:“这是意外,意外!阿母,你信我,以后会好的。”
秦母一听到意外和以后会好的,脸稍又白了几分,以后,这个以后,得是多久以后?
秦母已经呕过一回,胃里已经呕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她只能有气无力道:“你以后,都不许自己弄了,也不许在家弄,知道吗?”
秦鱼有些为难,不在家弄,要在哪里弄啊?
秦母一拍案几,怒喝道:“听见了没?!”
秦鱼吓的一个哆嗦,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阿母,我以后不在自己家里弄了。”
秦母现在浑身虚脱,没有注意到幼子许诺里的漏洞,他只答应说不在自己家弄,没说以后不弄了。
秦鱼见自家美丽的阿母气息平顺了许多,便期期艾艾的小声问询:“那,现在已经建好的这个,儿”
秦母:“你让人处理干净,不许自己去,听到了吗?”
秦鱼忙道:“听到了,儿保证,等您回家的时候,这坑一点味道都没有了,真的!”
秦母满脸狐疑的看着发誓保证的小儿子,也只能道:“暂且信你一回。”
秦鱼
:等你走了,这家里,还不是我说了算?哼哼,等你回来,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秦母明天要去都邑为秦川行问名和纳吉之礼,她不想秦鱼两相奔波,给累着了,便一开始就没打算带着他去。秦鱼不去,自然不能把他一个人丢给奴仆照看,秦峦就要跟着留下,但秦峦毕竟年纪也还小,她不放心,就想要将父亲桑翁留在自家暂住几天,帮她照看秦峦和秦鱼两兄弟。
桑翁一开始是答应了,他也不放心自己的两个外孙没有大人照看,虽然家里有几十个奴仆,但奴仆能当什么?不放心就是不放心。但桑翁才住了一个晚上,第二日北乡那边就来人要桑翁回去,说是北乡那边的田啬夫上门,有大事要找桑翁相商,桑翁无法,只能先回去,但离开前也说好了,等家里那边的事安排妥当了,他再过来。临走前,他留下了两个自己信任的奴仆在秦家,也是为了一旦秦家有事,能快速的联系上他的意思。
在桑翁离开的时候,秦母去请里典来照看这个两个孩子。里典作为秦家孩子的老师,虽然只是音律老师,但无论从身份上和名望上,更能名正言顺的照看秦鱼他们。
里典自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
此次前去都邑,秦母要带许多东西,有家里蒸好的花露、淡酒,晒干的豆皮和用葱、姜、桂皮、茱萸、酱、豆豉、醋、盐、梅子等调味品煮卤的豆腐皮、蛋、肉等,还有纺织好的羊毛、羊绒布料,以及木林的一个仆从。
木林一直处在半闭关状态,秦鱼每天都去看他,他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木屑和木头,有组装好的,有的正在加工,木林就对着它们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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