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许沁看向孟晏臣,对上了他沾着浅淡红色的眸子。
“沁沁……”他用了好一会儿才分清梦魇和现实,彻底清醒后便又做回了那个温柔儒雅的孟晏臣:“抱歉,吵醒你了……”
许沁捧着他依旧苍白的脸,凑近,吻在了他微红的眼角。
她无意戳破他的脆弱,只能用这样的行为一遍遍告诉他。
孟晏臣,别怕,我在你身边。
睡前吃的止疼药已经失效,身上的剧痛一遍遍试图将他扯回绝望的深渊,孟晏臣很累,很困,却又被痛楚拖拽着,游离在梦境和清醒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弃克制,伸手将贴着他睡着了的许沁揽进怀里。
许沁因为担心他而睡的并不安稳,被抱住便下意识退开了些,潜意识里怕碰疼了他的伤。孟晏臣轻轻拍着许沁的背,哄着人在他怀里睡沉了些。
身上带着这样的伤,每动一下都痛的快要把人撕裂,但将许沁抱在怀里,那些纠缠的漆黑梦魇便一点点消散殆尽。
他依旧疼的无法入睡,索性就这样安静的抱着许沁,借着黎明时分微弱的光亮,一遍遍以目光描画她的眉眼。
何其有幸……他这样的人,许沁竟然会愿意陪在他身边。
孟晏臣养伤的第四天,许沁接到了徐萦发来的消息。
“沁沁!!!肖亦骁说的不是真的吧?!!!”
许沁连着几天晚上都不敢睡的太沉,昨天下午周医生来给孟晏臣换药之后说他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之后不用太担心了,许沁稍微放心了些,昨晚便睡的昏天暗地,一直到这会儿徐萦发来消息,迷迷糊糊的抓过手机回复。
“啊?”
“啊什么啊!肖亦骁说你哥受伤了?在你家养伤?”
“是啊……”
“就你们两个在家?你亲自照顾他?”
“嗯……”
奇怪……肖亦骁跟徐萦应该不大熟悉吧,怎么会跟徐萦说起这事……
“嗯什么嗯!许小沁我告诉你啊,平时再温柔体面的人也经不起长时间的病痛折磨,尤其是这种……外伤,你想想,一直疼那心情能好吗?我劝你还是给你哥找个护工,免得你一直把孟总想的太完美了,看到他发脾气接受不了。”
“……什么乱七八糟。”
许沁眨眨眼,习惯性的往身边看去,这才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她身边的孟晏臣不见了。
昨天周医生给他换药的时候许沁陪在旁边,那些裹在纱布下的伤口过了几日反而比受罚当天还要可怕,从背部到臀腿交界处紫黑一片,背上消肿后的伤口看起来更加狰狞,换药消毒的时候,未愈合的伤口被冲洗的发白,随着孟晏臣压抑的呼吸微微颤抖着,臀上虽然没有那么惨烈的伤口,但板子造成的伤害其实更大,恢复的也会更慢,受罚的地方依旧高高肿着,每碰一下孟晏臣都会无法控制的颤抖。
到后来许沁已经不忍心再看……
要不是周医生说他恢复的不错,许沁都想不管不顾的把人送进医院去了。
所以她哥呢?他还带着那么重的伤,能去哪里?
许沁这下子完全清醒过来,起身下床试图寻找孟晏臣的踪迹。
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孟晏臣听到她的脚步声,从厨房探出头来。
“沁沁,醒了?”
“哥……你怎么……”
孟晏臣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遮住了一身的伤,除了脸色不大好看外,整个人看起来跟受伤前没什么两样。
许沁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扶住孟晏臣的手臂:“你怎么下床了呀……”
周医生说过,他这个伤至少要在床上躺半个月,半个月后只是能下床,完全痊愈怎么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孟晏臣嘴角嗪着笑意,俯下身子在许沁额头落下一吻:“睡好了吗?”
这几日孟晏臣一直担心她因为自己而休息不好,明明他才是被疼痛折磨到整夜整夜都无法入睡的那一个。
许沁嗯了一声,又忍不住小声念叨:“周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床乱动的……”
“没事了,总趴在床上有些累。”孟晏臣温声解释,在许沁控诉的目光下终于投降:“好好好,我一会儿就回去继续趴着。刚蒸了烧麦,要不要吃?”
许沁闻到了厨房传出的香味。
“……要。”
“快去洗漱。”
许沁确认了一下孟晏臣确实状态不错,这才放心的去卫生间洗漱。
温水沾湿了脸,许沁想起徐萦刚刚发的那些消息。
她是许沁的至交好友,才会担心她被伤害,说出那些看似有些不近人情的实话。
许沁自然也知道这些。
孟晏臣受伤之后她去学习了很多护理知识,在网上搜索相关资料的时候,免不得看到很多病人家属的求助。长期病痛确实会影响人的心理健康,病人会变的烦躁易怒,甚至有些常年被病痛折磨的病人,病未治愈,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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