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娘子见温二老爷竟然说她是冒充的,索性也狠下心来,当着一众前来听审的百姓,在公堂之上,将温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其中就有温家请老鸨进府调教府中闺秀,想要利用温德妃把这些女子送进宫,至于逼着她们姐妹碰瓷谢家兄弟的事,都还只是小事。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过份的,原来温家见温德妃上了年纪,担心她会失宠,竟然还往宫里送过秘药,这种秘药只要在饮食或者茶水中放上一包,就是金刚罗汉也要破戒!
而且这药还真的送进宫了,至于温德妃有没有给皇帝用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桉当天便被转送了洛阳府衙,洛阳乃十三朝古都,仕林之家众多,更不用说汝阳郡主也在洛阳。
常家娘子的那番话,不出半日,便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洛阳大街小巷,也传进这些名门望族家中。
接下来的一两日,不知有多少人往京城递送秘信,闻昌的信也只是其中之一,就连洛阳飞鱼卫的密报也是这件事。
洛阳飞鱼卫还在密报中坦言失职,像往宫里送秘药这种事,他们之前并不知道,也是和百姓们一样,在公堂外面听审时才知晓的,当时便惊出一身冷汗。
霍誉是下衙前收到这两封信的,他直接进宫,将两封信一起呈到圣前。
霍誉没有隐瞒,把谢十六向他求助,他派人前往洛阳,原本只是想为谢十七开脱,没想到先是引出温家杀害亲生女儿,接着又扯出这些事。
皇帝先是觉得谢家那两个小子有些搞笑,可是当听到温家往宫里送秘药的事,皇帝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三次,他清清楚楚记得有三次,他留宿德妃宫中,次日困乏没有早朝。
他年轻气盛,之所以没请太医,是因为他不想让人以为他身体虚弱。
见霍誉还在地上跪着,皇帝说道:“下次再有这种事,就让小十六告诉他家长辈,让长辈定夺,少和他们一起胡闹……”
说到这里,皇帝想起霍誉有长辈也和没有一样,倒是和自己有些相似。
“行了,你们这次不但无过,还有功,若不是你们胡闹,也扒不下温家的那层遮羞布!”
晚上,霍誉回到家里,和明卉说了这件事,明卉不太懂宫里的事,但也知道,给皇帝下药不是小事。
她问道:“你猜圣上用过那种药吗?”
霍誉看她一眼,他媳妇的眼睛闪闪发光,他想了想,道:“应是用过的,当时圣上沉默许久。”
“那这事一旦查实,温家会受到处罚吗?”明卉又问。
“首先,这件事不会查实,圣上不会去查;其次,无论有没有查实,温家都会受到处罚。”霍誉说道。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去查实?”明卉不解。
霍誉有些无奈:“你好好想想,这是丑事,查不查的有什么区别?”
明卉眨巴着大眼睛,好吧,她好像是明白了。
不过,当天晚上因为有太多八卦要消化,霍誉盼了许久的奖励还是落空了。
两日之后,宫里便传出消息,温德妃快不行了,据京城第一八卦小能手宝庄郡主所说,温德妃早在十几日前,也就是明卉晕倒不久,便病情加重,身上长出一个个血泡,又疼又痒,那些血泡只要抓破便会溃烂流脓,臭气熏人。
温家的二老爷、四老爷和十一老爷都被抓进大牢,紧接着,温家强买强卖,霸占百姓田地,强抢民女等事都被查实,温家的恩荫被收回,病榻上的温德妃被娘家连累,由德妃降为温嫔。
霍誉从外面回来时,神情沉重,明卉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霍誉想了想,对明卉说道:“闻昌回来了,他带回一个人,是温德妃以前的贴身丫鬟,名叫夏荷。”
明卉一怔,忙问:“这是温德妃进宫前的丫鬟了吧,这么多年,闻昌是从哪里找到的?”
“夏荷知道温德妃很多事,因此,温德妃在进宫之前,想把夏荷灭口,她将夏荷推到河中,也是夏荷命不该绝,飘到下游时,被人救起。她隐姓埋名,就住在洛阳城外五十里的一个小村子里,一住便是十几年。
这阵子温家出事,洛阳盛传温嫔不久人世,闻昌看到有个妇人在温家门口转悠,闻昌悄悄跟踪,当时已是晚上,妇人找到一家卖鞭炮的,买了几挂鞭炮,接着妇人便到了河边,一边放鞭一边冲着京城的方向骂街,沮咒温嫔不得好死。
闻昌便将人抓了,一问才知,原来她是温嫔以前的丫鬟。”
明卉大吃一惊:“温嫔在进宫之前杀了自己的丫鬟灭口?女官进宫不能带丫鬟是吧?”
霍誉点点头:“女官不能带丫鬟进宫,夏荷从小就跟着温嫔,卖身契也在温嫔手中,她在进宫之前,没有把夏荷卖掉或者放籍,而是选择将夏荷灭口,让她永远不能出卖自己。”
明卉倒吸一口凉气,对于从小服侍自己的人,竟然也能下得去手。
“难怪她能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这人真是狠啊,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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