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护卫开了门,见到沈青枝,忙微微行礼。
现下谁人不知,那曾经住在府上的沈娘子,是未来公馆夫人,一夜之间,这大京竟是再?也找不到比她身份还高?贵的娘子了。
熟门熟路的走至那公馆花圃内,满园春色映入眼帘,这里的花草树木皆是些名贵之花。
沈青枝欲采花,却还是有些战战兢兢不敢与那人开口。
还是裴琳琅自告奋勇要去找那人。
趁着裴琳琅去找江聿修的工夫,沈青枝已然仔仔细细打量完了这园子里的花草,惊讶地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宝藏,她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此?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错过了这个清晨,便再?也难弄到合她心意的花草果?子了。
余光间,她瞥见裴琳琅慌里慌张地跑来,清晨的微风拂过她乌黑的长?发,头上凤钗掉了,她都忘了捡。
“别急。”沈青枝将沾了露水的手在帕子上擦了擦,忙过去扶起她的手臂,“有话慢些说。”
裴琳琅喘着粗气,弯着腰,拍着胸脯,满脸焦急,“我舅舅不在府里,倒是我那外祖母来了!”
“啊?”宋音尘呆了。
“她怎么来了?”傅岑满是不可置信。
沈青枝先?是一愣,忙反应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可是大人的母亲?”
“是的。”傅岑拍了拍她的手,蹙眉轻叹,“这老夫人可不是好惹的,身份尊贵,是大长?公主之身,这爵位比音尘大多了。”
“这老夫人竟是皇帝的姑母?”沈青枝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沈青枝自幼被林夫人养得极重视阶层制,她本就有些因着自个儿庶女的身份自卑,现下听得那人的母亲竟是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皇帝的亲姑母,她大为震撼。
傅岑解释道?,“皇帝膝下皆无女儿,于是……裴府将女儿送了出去……”
沈青枝愣了愣……
将女儿送出去了?
在他愣神之际,傅岑又说道?:“不过这大长?公主向来是深居简出,一心只读圣贤书?,她管不了首辅大人,干脆直接在襄阳城隐居了,这次不知怎的竟回京了。”
因着家中长?姐自小便爱恋那首辅的关系,傅岑对这首辅公馆的家族关系甚为了解。
话毕,沈青枝有些明白过来,她面带忧愁,微微叹了口气,“恐是傅大小姐搬的救兵来了。”
天色渐早,月亮未隐去。
清莲阁。
公馆主屋,那着一身牡丹花纹长?袖大袄的妇人,端庄美丽,头发有些发白,盘着妇人髻,插着几个金贵雅致的莲花凤钗,正踱步踏进自家儿子的水榭楼阁。
许久未来这公馆,她竟发觉这楼阁的角落里,竟多了丝人气。
她那儿子从来不喜欢将花花草草搬到屋子里,说是碍事。
也不喜欢铺些绒毯,说是娘里娘气。
更不喜欢,在屋子里摆些乱七八糟无用之物?。
而?今日,这屋子里,角落里竟都摆着花卉苗木,地上铺着绒毯,到处放着无用之物?。
光是些花里胡哨的梅瓶就有好几个,更别说一些小玩意儿,如那些木雕,泥人等。
他这儿子看来是在屋子里养了个女人啊!
大长?公主坐在那八仙桌上,颦了颦眉,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头一阵燥火涌动。
那身旁的老嬷嬷忙端来茶水递来,“公主喝茶。”
她接过那茶,又是一阵长?叹,“这不孝子,竟是做了这事儿,听说本宫回来,人傅大小姐大清早的跑来找本宫诉苦,他还能让人省点?心吗?”
“公主,大人定是有难言之隐。”嬷嬷垂着眸子安抚道?。
长?公主抿了抿茶,面露不解,“嬷嬷你说说,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背着本宫将自个儿婚事定了,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好大的胆子。”
说完又忍不住揉了揉头,看了眼外面渐渐发亮的天色,“竟是一夜未归。”
“也不回来解释解释,他背着他娘娶了一个庶女算怎么回事!”
大概是气得心里难受,又或许是急着从襄阳赶来,路上没怎么休憩,此?刻这大长?公主脸色有些不好,但也忙忍住发泄的冲动,她怕她发起火来,将这屋子都给掀了。
她那儿子的脾气,其实?和他父亲似的,倔强倨傲,做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事儿定不能和他来硬的,但若让她答应这桩婚事,她定是不同意的。
一个中书?侍郎的庶女,这身份自是配不上她们这样的人家。
晨光熹微,清晨风儿凉爽,一阵香甜的花香映入鼻尖,大长?公主猛地吸了口花香,甚为可惜地叹了口气,“放眼整个大京,也只有傅甄那丫头堪堪入我眼,那丫头端庄大方,家世,姿态和容貌我都极为满意。”
那老嬷嬷躬身,凑到她面前,轻轻一笑,“公主,这沈四姑娘你还未见过,若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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