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这般说??”小馆儿内,香山眼睛亮了亮,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沈青枝点点头,眉头微皱着?向香山求助,“可是我仍是不敢全然与他……”
“枝枝担心什么?”香山忙斟了杯酒来,递给她。
沈青枝接过那酒,唇沾了杯口,眼里闪过哀愁,“自是我与他,身份有壁。”
香山眉眼弯弯,靠近她纤细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很轻很轻地开口,“可是枝枝的灵魂很美,不必自卑。”
自打决定离开这小馆儿之后,香山嘴角的笑颜愈发迷人,说?完她又慵懒随意?地靠在软塌上,拿起酒壶朝着?嘴里灌了灌,“枝枝,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有酒没酒,活在当下。”
沈青枝被她的话所?感,端起酒杯大口喝了起来,她小脸微醺,独属于桃花酿的清香,在口齿间萦绕,醇厚甘甜。
“枝枝,你午后就要离开扬州了……可能……”
香山叹了口气,高高举起那酒壶,美丽动人的水波里荡漾着?淡淡忧伤,“不管了,我会去上京找你的。”
说?完,她猛地将那酒尽数灌进了嘴里。
大概是喝醉了,许久后,她趴在桌上,轻声开口,“其实,我也想活得肆意?张扬的。”
沈青枝喝了些酒,头有些痛,她离开小馆儿,走在路上,头脑比平时要清醒许多。
她看了眼那小馆儿的牌匾,仿佛还?能看见初次见面时,香山倚在二楼勾阑处,眼神薄凉寂寥。
她说?,她没有家,她说?,她想成一个家。
却是不知她日后的归处,令人愁上心头,更觉烦闷。
沈青枝徐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却是在转角处,撇见一道颀长如玉的身影,那人着?一身月白?长衫,面容白?皙俊美,头戴纶巾,手?拿羽扇,风度翩翩。
“宋戈……”
沈青枝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也没喊住他,竟是做贼似的,悄悄跟在他身后。
那人身上有种温润如玉的气质,明明比女儿家生得要美,但他身上那副文人的清高,却是溢于言表。
过雨荷花满院香,他所?行之处,皆留下一股子?好闻的香气。
这味竟与江聿修身上的味道重?叠,沈青枝愣了愣,这人,先前定是见了那人,且逗留时间许久。
不然不会沾上他屋子?里的熏香。
沈青枝跟上他的脚步,见他往一家卖瓷器的铺子?去了,门口有人亲自将他迎了进去。
那家铺子?生意?极好,门庭若市,挤满了要进去的人。
眨眼间,沈青枝已跟丢了那人。
但不管怎样,她都是知晓了,那人方才拜访过首辅。
可那瓷器馆,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沈青枝脑袋倏然又疼了起来,她忙不再去想,这其中的因?果,转身离开。
转眼过了几日。
几人几经辗转,终是回到了上京。
帘子?掀开,沈青枝还?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苍松翠竹,清净悠然,让人闻着?都觉着?心情?舒畅。
可惜,这里没有香山。
这些日子?,沈青枝一直在想着?香山,也不知她有没有成功赎身,也不知,那军营高官有无?再要她过去。
冬葵慢慢扯了扯沈青枝的袖子?,轻声问她,“小姐,我们?是去哪儿?去公馆还?是侍郎府啊?”
沈青枝看了眼外头的蓝天?白?云,终是决定回沈府。
有些事,她想定是要解决的。
比如——退婚。
虽然这婚,她并未同意?过。
和那人告别之时,她还?有些依依不舍,近来她对他愈发离不开了。
那人却是亲自下了马车,随后又搂住她的腰,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沈青枝一惊,忙拍打他的后背,“大人,这里不是堤柳街。”
江聿修在她耳边朗朗一笑,“怕什么?”
沈青枝抿了抿唇,心里头有些难受,“在上京,您还?是我未婚夫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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