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抿唇,眼里满是警惕,“何需像你这毒妇报备?”
林氏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她可是正儿八经的伯爵府嫡女,生来荣华富贵,今儿个竟被一婢子指着鼻子骂毒妇,她咬了咬牙,一双凤眸里闪过一丝怒火,“嬷嬷,打!”
那嬷嬷肥胖的脸上肉晃了晃,拿起棍子就要往冬葵身上打,却是被一旁的沈青枝紧紧抓住了棍子的末端。
/堤柳街首辅公馆。
月光如水,微风拂面,江聿修踱步在院内,脚步缓慢,心思沉重。
大抵是喝了不少酒,头昏沉沉不说,这心口处还“砰砰”跳个不停,高大挺拔的身影一顿,似乎想到什么,他连忙换来下属长风。
长风一身轻功徐徐自墙角处飞跃而下,落在了江聿修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人,有何吩咐?”
长风这人和白苏性子恰恰相反,他沉默寡言,常年隐在暗处,皮肤异常白皙,毫无血色,清俊的脸上自左眼到耳根处有一道伤疤,竟是烈火的形状,看上去略微狰狞。
“我这不必守着,你去沈府瞧瞧,若是四姑娘有危险,你自去告知沈如令。”
江聿修转动手上的白玉扳指,心里头说不上来的烦躁,但今日和那姑娘商量好不再逾越,若他大半夜还去沈府,她定是要知道他暗中派人护着她了。
不然,今日她被沈青灵霸凌,他也不能那么快就出现。
如今最好的法子,还是借助沈如令之手。
长风应了一声,转身便消失在黑暗。
/月令园。
沈如令刚宽衣解带,便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响,他蹙眉不悦,但还是过去开了门。
见到门口那人,他冰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漂亮的脸蛋,狰狞的烈火伤口,竟是那传说中烈火死士的头头。
这烈火死士是大京隐秘在地下的骑兵。
无人知晓这帮死士在何处,但每当这群骑兵所到之处,皆是火光烛天,寸草不生。
他们惩恶扬善,斩贪官,除恶霸,为民除害,是以百姓们称他们为焰火死士。
那刀剑一步步朝他紧逼,沈如令虚浮着脚步后退,堪堪扶着檀木椅子才站直身子。
长风如鬼魅一般行至他面前,拿刀夹在他脖间,额间的一缕长发遮住那道狰狞的伤口,漂亮狭长的凤目里一片冰凉,“我家主子让你去麋院救四姑娘,主子还说若是四姑娘今日有什么闪失,拿你整个沈府抵债。”
冰凉的刀锋架在脖间,仿若下一秒那锋利的尖口就要刺穿他脖颈处的血脉,沈如令两指夹住刀剑的尾端,两眼清明,“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这不该是你该问的,今日我来此之事,若是有第二人知晓,这刀子可就不长眼了。”
声音冰冷,仿若来自阴间。
沈如令何其聪慧,当即一个猜想隐隐在脑子里呈现,但仅是片刻,他就虚浮了脚步。
沈如令当即只身赶往麋院,荒废了许久的院落,如今种满花草,生机勃勃。
果然,这姑娘和她那娘一样,对花草颇有兴致。
许久未来这地,甫一靠近,那些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就涌了上来,他痛苦的握紧双拳,眼眸通红着走了进去。
脚步刚踏进院内,映入眼前的便是那纤弱娇美的小女儿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握住婆子手上粗壮坚实的棍子,她双目清冷,却含着坚毅,一如当年她的母亲。
心一颤,沈如令的怒气已达到极致。
“大胆林氏!竟敢对府中女眷动用私刑!”
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那林氏吓得从躺椅上“蹭”一下站了起来,顾盼之间,露出胆怯,她紧抓着一旁侍女的手腕,纤长的指甲融入那侍女的肉里,惹得那娘子泪眼盈盈。
“官人”林氏脸色倏然一白,她在沈如令的眼中一直是贤良淑德的模样,而此刻却是阴森狠毒,特别是沈青枝那贱人,躺在地上,泪眼婆娑,我见犹怜的样,更凸显出她的阴辣狠毒。
沈如令却是看都未看沈青枝一眼,冰冷的视线落在那林氏身上,叹了口气,“林氏,你可知今日出手伤灵儿的是谁?”
林氏摇头,凤眸里泪光闪闪,“官人,柔儿不知,灵儿什么话也不肯和我说。”
沈如令冷哼声,“愚昧妇人,那你找青枝作甚?人是那首辅踹伤的,你去找他啊?我可听说那人可是猖狂到今日直接在殿上对圣上说,不想做就下台!他都敢这般对圣上说话,掐死一个沈青灵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为何要留下青灵的性命?”
“为何?”林氏困惑。
“青枝与那小将军大婚在即,闹出人命来还得了?你切记不要再惹那丫头,她背后是小将军,小将军背后是那只手遮天,权倾朝野的首辅!”
“别说你是伯爵府的嫡女,便是那当今圣上,见着那首辅都得低声下气!”
沈如令说完,那林氏像只风中摇摆的蒲公英,似乎下一秒就要随风吹散。
她林家如今也只是空有个伯爵府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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