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渺看出他失落了,无奈哄道:“别耷拉个脸,不是嫌你臭。赶紧去洗澡换衣服,不然着了凉,又烧起来。”
荀斯桓洗了个热水澡,病好了九分,留下一分,一会儿对渺渺撒娇时用。
他擦着头发出去,转了一圈没看见许云渺,正要着急,听见厨房里有动静,许云渺竟在灶台边站着。
他悄悄摸进厨房,从背后把人抱住,湿头发蹭了许云渺满脖子满脸颊的水。
“怎么不吹头发?”许云渺象征性地推了推那不安分的脑袋,很快收了手去搅动锅里的不明红色汁水。
荀斯桓趁病着,十分没羞没臊,说:“你这台词不对。按小说桥段,你应该立刻去拿吹风机帮我吹头发的。”
“自己动手,爱吹不吹。”许云渺噎他,用调羹盛起一勺汤汁,吹到半凉,喂到荀斯桓嘴边,“尝尝看,罗宋汤。”
荀斯桓对许云渺的厨艺之差是有经验的,硬着头皮喝了那勺汤,发现自己还是高估许云渺了。
这哪是罗宋汤,简直是番茄汁兑醋,酸得荀斯桓表情失控,天灵盖差点被那酸味击穿。
许云渺看见荀斯桓皱在一起的五官,心下了然,厚脸皮给自己找台阶下:“解酒汤嘛,酸一点效果好,你多喝点。”
荀斯桓老实地抱走了汤,坐在桌边,一勺子一勺子逼自己喝,可实在太酸了,喝到后来,牙都酸倒了半边。
许云渺看着也觉得不落忍,夺了汤说:“行了行了,不给你上刑了。”
荀斯桓抖了个机灵说:“那你消气了没?”
许云渺不想回答,装着听不懂,没理会这问题。
荀斯桓自问自答:“你接了电话就赶回来了,所以一定不生我气了,是不是?”
“生气和心疼是两回事。”许云渺表情很是傲娇,“男朋友病得说胡话了,我也不至于狠心到一走了之。”
“我说什么胡话了?”荀斯桓有些紧张。
许云渺不动声色,目光落在主卧门把手上,说:“你说门坏了。”
荀斯桓一噎,心道,醉酒果真误事,犹豫半天才敢问:“云渺,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当什么人的替身了?”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向你解释清楚。”
许云渺轻轻叹气:“我答应给你时间,你也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理理心里这一团乱麻。我改了后天的航班去新港城,如果你身体——”
“我开车送你。”荀斯桓打断他,脸上的撒娇大狗表情收敛了,只余落寞。
“到那儿了,多给我发照片,别乱吃东西。新港城潮气重,我给你装了头疼药,但你也不能把药当饭吃,知道吗?”
“手机要及时充电,别让我联系不上你。我买了个无线充电器,是你喜欢的熊样儿,放在箱子夹层里,你到时放在床头,睡觉时一搁就能充电。”
“还有,要是真有紧急情况……你就联系黎言卿。”荀斯桓说到这里还是露出了不太情愿的表情,“我从申城赶过去,再快也要7小时——”
“荀斯桓。”许云渺听不下去了,心软了,眉眼温柔了,“我知道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过——”
许云渺语气一转,收了温柔,半威胁道:“后天我可是真要上飞机的。这次苦肉计也没用了,知道没?”
“我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生病。”荀斯桓从桌子那边绕过来,贴着许云渺坐下,“就是想到要和你分开那么久,身体就应激了。”
“你是猫猫啊,还会应激?”
两天后,许云渺飞去了新港城。
许云渺飞走后,荀斯桓惆怅了小半天,发现世界没毁灭,地球没末日,大概因为,这次分别时的许云渺是活蹦乱跳的。
又过了小半周,荀斯桓发现,透过照片和朋友圈观察许云渺,也是一样的迷人。
甚至有许多荀斯桓以前从没见过的崭新的可爱动人——
学生时代的许云渺高冷,进入职场后又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则,让他以为,许云渺是不善交际的。
可现在,每天和许云渺共进午餐的人都不重样,每周末都有新朋友约他出游,朋友圈的照片里数不清的中外友人出镜。
他以为许云渺晒不得太阳,所以不会喜欢阳光直射的大海与沙滩。
可这次,即便是晕船到抱着垃圾桶撒不开手,许云渺还是坚持要去海钓,而后给荀斯桓录下最震撼人心的海上日落。
他以为许云渺不爱出汗,所以以前周末总爱宅在家陪他。
可这次,许云渺居然愿意去热带森林徒步,满身大汗还被小虫子咬过敏了,却兴致勃勃收集了十五种奇形怪状的植物,还认真一一给荀斯桓科普。
许云渺吃遍了新港城大街小巷的各路餐馆,还评出了渺渺版“新港城十大必吃美食”,扬言日后要带荀斯桓吃个遍。
这是一种荀斯桓前所未见的、鲜活的可爱。
甚至,只是看一眼许云渺的照片,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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