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渺的气味太好认,怀抱的形状太熟悉,他头也不回地赌气说:“抱我干嘛,抱你的阿黎去。”
“胡说什么呢~”许云渺像牛皮糖一样,抱住后任荀斯桓怎么转身就是不撒手,“你别总吃阿黎的醋了,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荀斯桓不答,许云渺又继续劝:“阿黎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有点自卑,性格又内向,学校里他就我一个朋友,你理解一下?”
“我也就你一个男朋友,你怎么不能理解我一下?”荀斯桓反诘,只是语气没那么冷硬了。
“能理解能理解,所以找了大半个校园来向你道歉。”许云渺软声哄道,“我不该向着朋友,让我男朋友受委屈了。”
“更不该在复习考试的时候,在你那么紧张的时候,还惹你生气。对不起,亲你三口,原谅我呗?”
荀斯桓侧脸瞥了他一眼,没做声,其实,在许云渺找过来,又抱紧他时,他便没那么生气了。
许云渺不含糊,叭叭叭在荀斯桓鬓角、脸颊和嘴唇上嘬了三口,继续加码道:“为表诚意,考试之后,我给你赔礼。”
“什么赔礼非要等考试之后?”荀斯桓被哄好了,又被勾了好奇心。
许云渺神秘道:“等考完试你就知道了。”
那次之后,也许为了考试,也许不想再和荀斯桓因此争执,许云渺更注意和黎言卿保持距离,而黎言卿和荀斯桓的关系也彻底到了冰点。
后来三人各自考研,毕业,参加谢师宴,直到黎言卿出国留学,“h大法学院三剑客”很少再有齐聚的时刻。
话说回来,熬过了痛苦的司法考试,荀许二人一走出考场就直奔火车站,奔赴祖国西南,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放松之旅。
民宿坐落在碧水青山间,房间的大窗正对着海一般广阔的高山湖,天气暖而不燥,处处鸟语花香,快活又惬意。
许云渺为了“赔礼”可是豁出去了,对荀斯桓的要求一律百依百顺,后果是,旅行第四天,他彻底没力气出酒店房门了。
司法考试后没休息多久又是研究生考试,许云渺是学神体质,随便复习了几个月,就拿下了笔试面试双第一。
研究生期间,为了遂许云渺心愿,荀斯桓牺牲了半年的宝贵实习机会,和他一起去了国外做了交换生。
也就是在交换期间,二人一时兴起,在国外扯了张“民事伴侣证明”,虽在国内没法律效力,但仪式感满满。
临近毕业,除了写论文、准备答辩,还要忙着实习,荀斯桓不怕苦累,哪怕每天六点起床,坐两小时地铁赶去市区,也从没打算放弃。
许云渺对此一直好奇,想不通荀斯桓这位从小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为何比所有人都更加努力。
本科毕业时,别人的父母都来参加毕业典礼,荀斯桓的父母却没露面,最后还是唐晓艾和许闻特地给荀斯桓多带了一束花。
那时许云渺就猜测过,荀斯桓也许是和家里关系不好,他怕戳人伤心事便没细问,直到研究生毕业,荀斯桓才坦白了家里的情况。
也不是荀斯桓自己主动坦白的,只是恰好在二人拍完毕业照回宿舍的半路,荀斯桓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小桓,你那典礼什么时候结束?你要赶紧回来一趟,下月你大哥生日宴会,很多亲戚和生意伙伴要来,妈妈要给你准备衣服。”
荀斯桓抓错了重点,生硬纠正道:“是毕业典礼。”
“对对,毕业典礼。那你明天能回家吗?”荀母全然未觉荀斯桓的不悦,兀自催促着他。
荀斯桓停下了脚步,眼色沉沉,冰山般在路边杵了很久,积压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
“我是您亲生儿子吗?”他冷不防开口提问。
荀母在电话那头也愣了,半天没答上来。
“荀斯杨是家中长子,荀斯榆是您的宝贝千金,那我呢?我在家里这么多余,生日宴会我参不参加又有什么关系呢?”
通话音量开得大,许云渺在一旁听了个清楚,又听荀斯桓这么质问,他几乎惊呆了,扯了扯荀斯桓衣角,让他不要冲动胡说。
可荀斯桓心中已是江水涨潮,不甘、愤怒、委屈、埋怨都在此刻崩溃而出,怎么可能再收回去?
那是荀斯桓第一次当着许云渺的面和家里争吵,也是他第一次把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口翻出来展示给许云渺看。
昨日刚下过一场大雨,h大四处湿漉漉的,一如荀斯桓和许云渺湿漉漉的心情,一如荀斯桓此刻湿润的眼眶。
“渺渺,我知道,有时候我脾气收不住,控制欲强还老吃醋。”荀斯桓坐在台阶上,把脸埋进许云渺腰间,蹭掉了眼角的脆弱。
“我也很烦自己这样,但好难改。渺渺,你是唯一在乎我的人,是我不用和别人分享的爱人。我好怕你被抢走,怕你不再爱我,我无法承受失去你。”
“我这样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烦?”
“很烦。”许云渺捧住荀斯桓的脸,语气戏谑又温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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