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连着与他同床共枕好几日,可方舒窈还是有些不适应男人的靠近,他存在感极强的气息在贴近时顿时涌了过来,叫她下意识想要抗拒,又只得故作羞赧微垂了头。
“那、那是自然的,毕竟,我很早以前,就想嫁给王了。”
这话激起方舒窈鸡皮疙瘩掉落一地,肉麻得令她舌头直打结,但好在听上去仅像是在害羞一般。
她不敢抬头去看卫司渊,怕自己眼底不真诚的神色露了馅儿。
可卫司渊却显然不想让她如愿,捻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了头,一眼就看见了她眸底的慌乱。
说得跟真的似的,却一点不知装得表里如一。
卫司渊心底轻嗤一声,只觉有些窝火。
他怎会不知这几日来这个一直面色红润气色俱佳的女人身子没半点毛病。
半夜连声轻咳都听不见,喝个药眼里满是抗拒。
他倒也耐着性子没有戳穿她的谎言。
往后他们还要共度许多的日夜,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强折的花儿总不似熟透的果儿香甜,知晓了她的真实目的,总归是她有求于他,她自会有耐不住的时候。
卫司渊放开了她,理了理衣摆,淡声道:“放心,今晚订婚宴后,下聘的队伍就即刻出发前往大梁。”
“今晚?!”
“不然你以为前几日我忙活什么去了,不是瞧着你身娇体弱染了风寒,下聘的队伍说不定早就过境了。”
看着床榻边的女人一脸震惊又懊悔的模样,卫司渊这才像是扳回了一成般露出了满意的笑,起身朝着屋外打点起回宫事宜。
方舒窈的确讶异于卫司渊的办事速度。
事情比她原本所想的要进展得顺利得多。
订婚的宴席似是早有安排,卫司渊一声令下,宫中就开始着手操办起来。
而等候在宫外的下聘队伍一排排整齐排开来,声势浩大,排场十足。
看来这事是实打实的成了。
至于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父亲能够安好。
方舒窈自进了宫就被人带到了殿中梳妆打扮。
宫里没有别的侍女,仅有翠柳留在屋中破天荒地伺候着她这个罪臣之女。
方舒窈到底不是真正的大梁公主,被人这般伺候着多少有些不习惯。
动了动身子,就被翠柳一把按住了肩头又坐回了软凳上。
“过了今日,我就要启程回大梁了,往后你得自己留在辽疆,万事小心为上,切不可掉以轻心。”
翠柳年纪不大,却曾是跟在大梁公主身边最能干机灵的贴身婢女。
她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的情绪,像是在为和亲这件大事而忧心,又像是在担忧将要独留在辽疆的方舒窈。
方舒窈敛目默了一瞬,很快抬起眼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又向她确定道:“我知道的,只要辽疆的下聘队伍过了境,宫里就会释放我的父亲,对吗?”
翠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看着铜镜里貌赛天仙的娇容,躲闪一瞬,垂下了眼来:“嗯,是的,你放心吧。”
“那三年之约……”
“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娘娘金口玉言,难不成还会骗你吗,你只要在这段时日瞒住辽疆王,待到辽疆的商队在大梁扎了根,大梁自然会来助你逃脱的,到时候你就能和你父亲团聚了。”
翠柳说完有些担忧地又抬头看了看方舒窈。
知晓实情的她心里很清楚,方舒窈的父亲入狱一事本也只是这个计谋中的一环。
大梁真正想做的,不过是借此来威胁方舒窈,让这个貌美的女人能够舍身来到辽疆,助大梁拖拽住辽疆罢了。
她的父亲的确会被释放,至于三年后,大梁是否会冒着得罪辽疆的风险来救一个已经物尽其用了的棋子,那就不好说了。
屋内陷入了一片静默之中。
直到翠柳替她戴上了辽疆华贵的头饰后,这才微松了口气打破了沉默:“好了,这般模样,当真是美极了。”
方舒窈无心欣赏自己,点了点头,屋外正这时也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卫司渊低沉的嗓音在吩咐着外头什么。
男人的身影在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后出现在了门前,高大的身材衬起了他这一身色彩鲜明的大氅。
他的衣着总是这般跳跃明艳,但又耐不住他这一身狂肆的气质,将其融合得甚是夺目光彩。
他脸上本还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烦躁,一进屋抬眸瞧见梳妆台前的身影,顿时又眼眸一亮,转而露出一个欣喜的笑来:“都准备好了?”
他说着平常的话语,眼神却灼得令人发烫。
卫司渊大步走来,目光来回看着她的装扮,毫不掩饰的喜欢从眼底溢出,根本没有半分要收敛矜持的意思。
这直白的目光看得一旁的翠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大梁即使是两口子,也是不会当着旁人这样火热地看着自家妻子的。
在心底为方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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