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分多钟手机贴着腰侧又传来震感,黄净之置若未觉,会议连开了三个多小时,结束后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行政助理提前安排好了餐点,直接用餐车推进会议室。
黄净之趁吃饭的空当儿刷着手机浏览消息,刚刚震动的那几条果不其然是李济州发的。
theo:忙吗?
theo:我后天的飞机去b市。
theo: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忙的话不用理我。
黄净之发下筷子,拿起手机面色疏淡地打下一行字发给他:我能问个问题吗?
李济州正在办公室对下属训话,新提拔上来的项目总监资历尚浅,能力不错但经验缺乏,做事又畏手畏脚,搞工程的油子多,下面人明面上恭敬私底下当他是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干起活拖拖拉拉磨洋工,整体进度跟李济州带项目那会儿比慢多了,例会上直接被黄氏集团的顾总挑战,并且把状告到了李济州这里。
他冲人发了一通火,完事对那项目总监说:“学会了吗?”
总监也不是傻子,反应了一下,说:“我没有李总您这么大魄力。”
李济州道:“那好办,既然你管不好,我就换其他人来管。”
总监脸色微微发僵,须臾后说:“请李总再给我一次机会。”
送走项目总监,李济州拿起桌上手机,屏幕唤醒显示有微信收进来,他眼神一动,像浓云沉雾中亮起一簇光。
theo:可以,想问什么都可以。
等了数秒那边毫无动静,李济州抓心挠肝,坐不住起身绕着办公桌背手踱步,走两步,拿起来看一眼,走两步,再看一眼。
黄净之吃完饭跟黄淮笙说了一声,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目前在董事办挂职,工位也被安置在了这里,董秘郑军平特地照顾,给他弄了个独立办公室,原本照黄淮笙想锻炼儿子的初衷,是想让他直接坐开放办公区的格子间的。后来因为郑军平说黄净之毕竟以前是个明星人物,跟其他员工坐一起恐怕引起骚动,黄淮笙才松了口。
他边走边拿出手机看消息,十几分钟前李济州回了他。
sse:你们家公司快倒闭了?
theo:什么?
sse:不然怎么解释你对我的死缠烂打?
李济州顿住步伐,盯着对话框里的这行字哑然失笑,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方,消化并斟酌了良久,才回过去:你觉得我是因为知道了你是黄净之,才会这样穷追不舍的?
sse:难道不是吗?
theo:不是。
走廊里有端着马克杯从茶水间出来往工位走的职员,迎面瞧见黄净之,本想问声好,但见他垂首盯着屏幕的表情那样冷漠,话到嘴边急忙收了回去。
theo:我喜欢你,跟你是谁没关系。
see:你看我像傻子吗?
theo:你不是傻子,我是,我不仅傻,还瞎,辜负了白桦的真心,我说过了,凭你尽兴,怎么骂都可以,是我活该。
sse:我不想骂你。
绕过办公桌,黄净之精疲力竭地坐进椅子里,输入框里的那行字打出又删掉,终于还是发了出去。
sse:李济州,看看你自己,为什么不洒脱一点,事已至此,玩不起的又是谁?
sse:我很累,工作很忙,连吃饭都争分夺秒,所以,不想再被拉黑删除的话,轻易别来打搅我,好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送?
飞机落地b市,李济州经过廊桥时抬头望见一片铅灰色天幕,这里前两日才下过一场雨,气温骤降寒风肆虐,体感比一周前来时冷了几个度。
林叔听说他此行要在b市长住,特地差人收拾出两大行李箱的厚衣服出来,甚至想一道跟过去照顾他日常起居,比方凝这个亲妈都上心。
李济州没答应,只要走了家里的一位老厨娘,就是黄净之初次被他领来湖景别墅做客时,烧了一桌很合他胃口的饭菜的那个,除此之外还有助理司机以及总裁办的若干人等,十数只行李箱滚轮骨碌碌碾过地面,浩浩荡荡跟团建似的。
分公司那边因为执行总裁要来坐镇的事,已经战战兢兢了两三日,方申向来的业务重心不在北方,这里与其说是分公司,其实跟办事处差不多,但方申毕竟财大气粗,如此前提下仍旧租了国贸中心一整层的甲级写字楼供办事处不足百名的员工使用。平时这些人仗着天高皇帝远,日子过得不知有多舒坦,集团太子爷兼执行总裁亲临分公司并准备常驻的消息传来,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天要塌了。
这里的一把手叫谭亦民,b市本地人,每年除了年中跟年底回两趟总部述职外,很少有和李济州直接接触的机会,所以摸不透这位少爷的脾性,丁点儿不敢怠慢,亲自随车来机场接了人,但又或多或少听说过某些坊间传闻,车子径直开去下榻的酒店,那边声势浩大的接风宴已经摆上了。
他倒是良苦用心,李济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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