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闷的胸口才刚舒坦点,不想给自己添堵。
结果没等开口,阮薇薇眼睛陡地一亮,伸长手臂朝不远处扬声招呼:“星窈!我在这儿!”
玻璃旋转门后人影晃动,方星窈出现在门口,循着声往这边看了一眼,加快步伐走下台阶。
后面跟着闲庭信步的李济州,在看到阮薇薇身旁那道修长身影时,愣了愣,旋即沉着脸将烟头从嘴边取下。
方星窈走过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接到电话我就赶紧出来了,还以为你去了洗手间,怎么在这里?”
“那个……说来话长……”阮薇薇吞吞吐吐闪烁其词,她出来自然是为了向方星杰寻求场外支援,这事连方星窈都不知道,此时面对李济州更加心虚。
“你手机呢,打给我的怎么是个陌生号码?还有……”方星窈把注意力挪到白桦身上,伸手五指展开挥了挥,促狭眨眼:“嗨帅哥,这么巧,又见面了。”
白桦短促地笑了一下,视线从她身旁扫过,落回阮薇薇脸上:“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慢着。”李济州掐灭烟,转头对方星窈口吻冷淡地打发道:“你俩回吧。”
阮薇薇心里有事儿,方星窈不敢造次,俩姑娘二话没说地挽着胳膊自觉走到路边打车去了。
几秒前还有几分修罗场迹象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李济州闷声不吭地踱近,盯着面前人的眼睛问:“怎么在这儿?”
白桦耸耸肩,语气很随意:“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李济州隐约哼笑一息,下一刻抬手堂而皇之地抚上他的后颈,指腹刮着薄薄一层肌理不轻不重地揉捏,附耳低语:“走,我让你舒服舒服。”
“我是个有底线的人。”
滴滴两下套房门刷开,李济州揽着胳膊将人带进屋,等不及往里走几步,黑暗中不知谁的脊背抵撞在玄关墙壁上一下闷响,白桦随着惯性后仰的脑袋稳稳落入宽大掌心又被扣住。
“你跟阮薇薇是怎么回事?”
憋了一路的默不作声,等来的却是恶人先告状,白桦定定与他对视,微抿了下唇角说:“她手机坏了,正好我路过。”
掐着腰肢的手轻车熟路地撩开t恤下摆探入,在光滑精瘦的背肌上游走,李济州边占便宜边挖苦人:“你可真爱多管闲事。”
白桦垂眸暗讽回去:“……很抱歉,我忘了她是你的……”最后几个字声音压得极低,只看见两片淡色薄唇开合,想表达的意思却不言自明。
虎口紧紧卡住下颌强迫他抬头,李济州拧起眉,语气格外不善:“我的什么?”
……你未出生孩子的妈。
天旋地转间,白桦被拦腰打横抱起,一路穿过玄关客厅起居室,从怀里被扔上床,冲撞带来的眼冒金星让他挣扎未及,李济州已经欺身压过来,将人死死困在怀中,极其熟练地制住手脚,低头恶狠狠地咬上两片唇。
白桦吃痛,偏头躲闪的同时连名带姓喊了声:“……李济州!”
肆虐者撑身眯眼,戾气很重地反问:“叫我什么?”
白桦眼眶泛红,曈眸盈盈一汪水,小声示弱:“……疼。”
……
……
抓起细瘦脚踝将人更近地拽向自己,李济州一双深眸覆上暗色,隐而待发的侵略性呼之欲出:“忍着,别那么娇气。”
窗外夜色旖旎,视网膜内灯影摇晃,唇齿厮磨间,七零八落的意识仿佛一叶小舟在激浪的裹挟下浮沉,想挣扎却又甘愿沉沦,最终被一波强过一波的感官彻底支配……
“别……”
……
实木门推开,踩在羊绒地毯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主卧双人床中央,白桦四肢百骸尚且沉浸在余韵中,丝丝缕缕泛着酸麻,等意识堪堪回炉,费力地偏头看过来。
李济州束着黑色睡袍,眉宇间透出餍足后的倦懒,掌心抓握一杯水,神清气爽地走到床畔递给他。
“喝点水?”
没得到回应,白桦缓缓移开视线,仰面看着天花板不愿吭声,又或许是没力气吭声。
床垫下陷,李济州挨着他坐下,伸手拨开几绺被汗水洇湿的额发,带着某种恰如其分的事后温柔:“缓过劲儿了吗,抱你去洗澡?”
又默了一两秒,白桦才开口,心平气和地质问:“你最后为什么要……”
尾音堪堪变低,终究还是难以启齿。
李济州倒脸不红心不跳,手掌探进被褥下方轻轻揉着他的肚子,态度轻佻:“待会儿帮你清理,又怀不了孕,怕什么?”
他手法娴熟,跟按摩店高级技师有的一拼,白桦舒坦地眨了眨眼,脑海中闪回不久之前听来的一句话,于是轻声复述:“李济州你简直就是个人渣。”
声音透着软绵,不像骂人,倒像在撒娇。
惹来一声漫不经心的低笑,李济州俯下身去亲他的嘴角:“人渣弄得你爽不爽?叫那么好听,百灵鸟转世都没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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