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借口,行无耻可恨之事。
拾翠殿,当年堂妹坠落假山的时候,她去看过,一辈子?也忘不掉那场面。堂妹的半边脑袋摔烂了,血流了一地,死时眼睛睁的滚圆,快要瞪出?来似的,她看的作呕。
后来内侍用破席子?卷起堂妹,不知抬往何处,总之自此之后,叔叔们?便不敢再打主意。而今姐夫倒是有胆量,为了官程,竟把女儿送进?来了。
她抹着蔻丹,心道:但愿这?位孙娘子?命长久点,也好给那姐夫图谋个高位坐坐。
“娘娘,听闻国子?监又招新生了,还有不少女郎。”梅香给她冲了盏桂花蜜糖,小心翼翼开口。
崔慕珠嗯了声,问:“刘瑞君是不是去过了。”
“是,开课首日便去了。”
“呵,开科取士招女郎,就是她的主意,想?来等明年,再三年的春闱,那些女郎就会像从前那些考生一样,成为刘瑞君的左膀右臂。这?位长公主殿下,心可真是野啊。”
手?指用力,小指甲被猛地掰断。
梅香低呼,忙找东西帮她包扎,崔慕珠却不以为意,扯掉连着肉的位置,转而起身走去浴桶,抬脚跨进?去,将脸也没入水中。
这?日秋高气爽,也是国子?监的旬假。新生按照老监生的时间一道儿休息,故而入学两日,博士们?都还没怎么?正式开课。
李幼白从膳堂回来,又转去书房挑了几本典籍,因是午后,故而书房无人。
她从书架取下书,而后往最外一排走,谁知刚走了两步,迎面闪出?个人来,穿着靛蓝色锦袍,腰间是嵌玉带子?,这?样的天还摇着折扇,自认风雅,他的脸还肿着,但他仿若不知,冲她笑?道:“李娘子?,我?新得了一件好物,你要不要去我?房中瞧瞧?”
李幼白嫌恶地退了几步,抵着书架站定,她是没想?到此人能如此恶心。
“陈世子?,烦你让一下,我?要出?去。”
陈越故意堵住唯一的出?口,晃悠着身子?又往前逼近,许是不知自己面目此时如何狰狞可笑?,他甚至故意低头,朝李幼白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李幼白觉得昨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叫我?阿郎就好,李娘子?,不瞒你说,其实?我?在看见你的第一刻起,就喜欢上你了。”说罢,便又要伸手?去握李幼白的手?。
李幼白用怀里的书隔开,表情严肃:“陈世子?,你是不是吃醉酒了?”
这?是给他台阶下,李幼白既紧张又害怕,但脑子?里飞速闪过应对法?子?,余光瞥到楹窗处的花瓶,她试探着蜷了蜷手?指。
“李娘子?,幼白,小白,你不知我?心里如何惦记你,我?做梦都梦到你,想?着与你翻云覆雨,好不快活,我?们?啊!”
清脆的响声贯彻书房,在陈越的手?碰到李幼白脸颊的刹那,李幼白抓过花瓶朝他砸了过去。
陈越捂着额头,吃痛的叫起来。
趁此空隙,李幼白一把推开他,朝门口飞快地跑了过去。
她心跳的很?快,不敢回头,只知道要赶紧跑离现场,她甚至想?好什么?样的借口,就算到时陈越告她状,她抵死不认,他便也没有法?子?,只要跑的快些,别叫人看见,便没有证人。
打定主意,她提起裙子?加快脚步,谁知刚拐过游廊,猛地撞到一人怀里。
抬头,她倏然怔住。
“是你?”
卢辰钊只觉胸口被撞的一疼,低头看见她捂着额头,一脸震惊,仿佛被谁吓到了,白净的小脸没有半分血色,衣裙被揪出?褶皱,呼吸急促到胸口起伏剧烈。说话?间还回了下头,一副心虚惶恐的样子?。
“作何如此狼狈,不成体统。”卢辰钊斥她。
李幼白咬着唇,道了声“抱歉”,便又要跑,还未抬脚,便被卢辰钊一把攥住手?臂,“怎么?了?”
“我?我?用花瓶砸了人。”
“是谁?”卢辰钊约莫猜出?是谁。
李幼白小声道:“平南伯世子?陈越,我?把他脑袋砸破了。”
正说着,一道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人,杀人了,杀人了!”
李幼白心下一惊,便觉手?腕一紧,卢辰钊冲她小声说道:“跟紧我?,别回头!”
话音刚落, 卢辰钊牵起她的手急急转向左侧长廊,他身量高大?,步幅宽阔, 李幼白被他拽着小跑起来,他的衣袍迎风飞舞,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雪青和藕粉色交融,像是初夏时候的荷花,他像是一面?山, 令她此时的悸动和不安渐渐缓和,她知道跟着他, 一定不会有事。
身后陆续传来响动, 越来越多的人被陈越的叫声引到廊下。
而卢辰钊拉着李幼白,在前方?出现人影的前刹,嗖地推门,闯进一间偏室。
门从内合上, 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 就像踩着李幼白的神经, 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后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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