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茧子,在他幼年会牵着他的手,摸过他的头的厚实大掌。
他张张口想要问:周伯为什么?
然而这句话他这辈子都问不出口了。周伯也无法回答他了。
黑袍人趁他动不了朝他撒了一把迷药,有人拧段了他的右臂,仿佛生怕他不死,周伯握住短剑剑柄恶狠狠的旋转了一圈,利器在人最柔软的腹腔搅动,发出黏稠可怖的声音。
不过幸运的是,他最后活了下来,他杀光了那几个黑袍人,也杀了周伯,死人自然是无法回答他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的。
之后的记忆都有些模糊,牧西城只记得自己强忍着剧痛把伤口草草包扎了几下,接着拖着重伤还吸入迷药的身体艰难的徒步半小时把自己藏了起来。
等到他再次醒来天都黑了,他听得见林子里有警察搜救他的动静,但他没有理会,虽然头脑浑浑噩噩,但他却本能的远离了s市。
想到这,牧西城垂眸看向自己带有老茧、骨节分明的左手,就是这只手拧断了周伯的脖子。
周伯是他家的老人,牧家待周伯绝对是厚道了。当然周伯对他也向来是和蔼可亲,一个人装一天两天可以,但装三十多年却基本不可能。所以牧西城相信,周伯对他的慈爱是真的,想要他死的杀意也是真的。
目前牧西城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策反了周伯,让周伯来杀他。
这很难,却不是做不到。起码牧西城很快就想到了周伯的一条致命弱点。周伯是个孤儿,又中年丧偶,只有个正在读初中的女儿和他一起住在牧家,所以周伯把这个独女疼爱的犹如眼珠子。如果谁用这个独女要挟周伯,周伯肯定会对其言听计从的。
但周伯的独女周桃住在牧家,和牧家小辈一起上学放学,一般人想要抓住周桃威胁周伯并不容易。他记得事发前一天,他还在牧家看见过那个圆脸小姑娘。她显然没有什么被人劫持的迹象。但如果是牧家人那么事情就容易多了。
另外牧西城在那生死之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想要他死的就是牧家人。
这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猜测,牧家并非铁板一块,作为牧家的继承人,难免有人因为利益看他不顺眼。比如他的堂兄牧西极和堂妹牧西莱就都不喜欢他。
这也很正常,牧家家主是他们的父亲,但牧家继承人这个身份却和他们没半点关系,他们自然会心里不舒服。特别是堂兄牧西极,这些年他花天酒地游戏人生。
牧西城记得叔叔牧文鹤每次提到堂兄都会恨铁不成钢,每次责骂堂兄的时候还会加上一句:“你这个混账,怎么不知道学学西城!”
每次被这么责骂过后,堂兄牧西极看他的眼神都仿佛要吃了他一般。牧西极讨厌他,想杀他也未必不可能。
不过牧西城思考过后又摇了摇头。不是牧西极,他的这个堂兄从小就是个蠢货。文不成武不就,就是个泡在酒水美色里的废物罢了。一个废物或许会觉得杀了他就能当上牧家的继承人,但一个废物是想不到也做不成这么复杂的陷阱的。
周伯只是武功弱,但阅历和心性可不差,绝不是那个酒囊饭袋可以拿捏的住的。而且现在这件事似乎还涉及到了十绝门。
十绝门……二十年前被覆灭的□□怎么会再次出现?是死灰复燃还是有人故弄玄虚?
与此同时,龙组局长办公室内,崔妙竹对于诸亦温半天问不到点的情况无奈。干脆拿过手机道。
“顾岚,你说你要报案?怎么?你又去哪个棺材睡觉碰到有人在你坟头蹦迪了?”
上次顾岚甩开跟踪也就算了,毕竟本也是他们理亏,但隔空对着她装逼、眼神王之蔑视她这事崔妙竹可是记下来,所以说话带着小刺。
顾岚眉头一挑。当即哭唧唧道。
“崔副局长,我不过是个孤苦无依,无依无靠,凄凄惨惨戚戚的可怜人,你何必这么挤兑我呢?我今天好不容易找了个没人的破房子接住,没想到却遇到了几个穿着黑袍子,带着白面罩的家伙。上来就对我喊打喊杀,我本来就够惨了,本来看他们和上次遇到的几个人一样,就想着通知你们一声。结果……结果你却这么说我。”
崔妙竹:“……你哭的还能再假一点吗?不过你的意思是。你又遇到十绝门的人了?你现在在哪?还在长山吗?报个具体位置我派人去找你!”
顾岚故作哽咽:“算了吧,正所谓好心当了驴肝肺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我和你。哎,算了,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多什么事呢,我还是随便找个棺材了此残生算了。”
崔妙竹:……她感觉自己被骂了,但似乎没什么证据。
她正想说话,结果就见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崔景峰在一边笑了。“这小姑娘的嘴倒是和你一样厉害。”
崔妙竹无语,“你是我亲哥吗?我这又是狗又是蛇又是白眼狼的,你还在那笑?”
然而嘴上那么说着,崔妙竹的手还是很诚实的迅速回拨过去。
顾岚挂断电话后默数三秒,看到电话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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