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冬问:“为什么?难道她想寻死吗?”
明明先前还没有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吃观音土硬要活下去。
花燃:“她看到柳白的手段,知道我们不是一般人,也明白柳白心软,她想把女儿甩给我们,怕我们不答应,所以想寻死,她一死,女儿就成了孤儿,我们大概率会带女孩走,好好安置她。”
鱼冬惊呆,“还能这样?”世界果然充满阴谋。
被点破心思的妇人呜呜哭着,“求求你们带橙儿走吧,跟着我她活不下去的……”
妇人涕零如雨,柳白眼疾手快将辟谷丹粉喂进她嘴里,被糊一嘴的妇人噎住,想把嘴里泛着清甜的粉末吐出去,又舍不得,最后还是慢慢咽下去。
这一打岔,就哭不下去了,她祈求道:“求求你们救救她。”
满嘴皆是女儿,只字不提己身。
花燃把人拉起,“她不会死,你也不会,再撑一段时间,事情会过去的。”
妇人只是摇头,眼泪不停。
女孩脸颊嫣红,像是病热风寒的征兆,柳白又拿出丹药捏碎混合,拼拼凑凑出一副药喂给女孩,但对方吃下之后没有任何反应。
一般而言丹药见效极快,又是梦蓬莱的灵药制成,对于风陵渡的人来说应该更有效果才是。
他再一次为女孩诊脉,终于摸到虚弱脉搏下不同于正常风寒的一丝异常,更重要的是他竟然看不出来这是什么问题。
女孩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信赖,忽而弯腰咳嗽起来,剧烈得像是要把整个肺咳出,就此咳死一般。
没等柳白采取些措施,她忽然又突兀地停下,整个过程没有一丝过渡,乍然开始又乍然停止。
他细细观察着女孩的脉象,实在琢磨不透这是什么问题,世间脉象各有不同,但类似病症的脉象总归有些相似之处,可女孩的脉象他从未见过。
有世上天生脉象怪异之人,可看女孩的样子显然不是生来脉象如此。
他皱着眉头思索,又喊两个师弟过来看,三个医修把完脉,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姚珂卉也走过去,她的把脉技术不高,另有一种探知的法子。
妇人自女孩开始咳嗽之后便停下哀求,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像是浑身被抽走力气一般,原先还是跪着的,此刻瘫坐在地。
花燃问道:“她怎么了?”
柳白:“我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还需要研究研究。”
“不是问你。”花燃看向妇人,“你知道她的情况。”
妇人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神色惨淡,“你们走吧,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可是没人能从疫病中活下来,这个病一旦患上就是个死。”
花燃:“潮州也有疫病?”
“这就是疫病?”柳白惊讶,比他想象中的更麻烦一些。
或许是在生活在梦蓬莱,习惯于修士的强大,无意中就会对风陵渡有些轻视,认为凡人和修士不一样,凡人苦恼的病症对于梦蓬莱的医道来说不值一提。
如今事实证明,他还是过于自大,天外有天,风陵渡的疫病他暂时没有头绪,他自我审视,为自己不自知的傲慢愧疚。
他郑重道:“我们就是为治疗疫病而来,你放心,你们一定都能活下来。”
“这种话我听过好多遍,死的人还不是像割草一样一片又一片,像我们这种人不配活着,老天要我们死我们就得死。”妇人自嘲。
饿死、病死、被打死……结局无非这几种。
柳白看向众人:“我要把这个女孩带走,有实例我才能研制药方。”
花燃没意见,“既然已经出现疫病,城中一定有统一安置病人的地方,你可以到那里去看看,暂时把她安置在那。”
疫病有极大的传染性,她们这些人无所谓,但是不能带着女孩在街道招摇过市,这是对其他人性命的威胁。
麦青半蹲,目光平视妇人,“我们要带你的女儿走,会治好她的病,到时候再把她送回来找你。”
“走吧走吧,都是要死的。”妇人呆呆的,仿佛已经认定女孩会死,没有阻止他们把女孩带走。
麦青在妇人身上留下一道灵力气息,方便往后寻找她,又将辟谷丹捏碎,用纸装好放到她手中,“一次吃一点,可以用水冲服。”
妇人红肿的眼睛里泪水再次落下,等他们走远,才像是猛然惊醒,捏着纸袋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磕头。
“神仙!一定是神仙!老天开眼,潮州有救了!”
蛀虫
◎被克扣的粮食◎
潮州城内, 花燃打听到患病病人集中的地方在城东,一行人直奔城东而去。
城东圈起一片区域,新建一批茅草房, 外围有官兵把守, 他们抵达时正好看见几个官兵用车拉着尸体往外走。
一行人靠近茅草房, 被值守的官兵拦下, “此地不得入内。”
柳白背着女孩,女孩趴在他肩上已经睡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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