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问题不难,花燃放心了,又道:“事先声明,孟婆是偷偷溜出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鬼差瞥她一眼,心道就算有关系他也拿她没办法,谁让她是酆都城主的弟子。
卫康事件不了了之,因为他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不知所踪,同门弟子也在婚礼开始前失魂落魄地离开。
有不少人在鬼差出现时感受到幽冥的气息,怀疑卫康的失踪与幽冥有关,不过介于卫康做过的事情,倒没有几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后有传言,酆都城主来到梦蓬莱,针对于沸沸扬扬的传闻做了解释,证实卫康确有其事,并且已经身亡。
不过杀人的不是幽冥阴魂,而是卫康在梦蓬莱的仇家,幽冥阴魂已经被捕回去,没有造成任何危害。
梦蓬莱一众大宗门也出面作证,表示此事不再追究幽冥,一切都是卫康咎由自取。
卫康事件就此落幕,虽然还有不少讨论声,但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谈起的人逐渐少了,加上婚礼即将开始,热议话题转移,大家都逐渐将这件事情淡忘。
一个孟婆的消亡也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乱子,就是鬼差变得更忙一些。
拼凑起来的业火不像孟婆自带的怨气那样效果强大,还消耗极快,他们忙着暂时安置要去轮回的阴魂、收集怨气、还要轮班打孟婆汤,忙得头脑发胀,暗戳戳痛骂花燃。
不知自己成为鬼差们迁怒对象的花燃倒是十分乐呵,忽然发现有个酆都城主当师父也不错,烂摊子不用自己收拾,天塌下来有师父兜着。
为此她还给酆都城主寄去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以表自己作为徒弟的孝心。
酆都城主很是受用,师徒二人其乐融融。
无面
◎本该死去的人◎
距婚宴还有三天, 花燃走过街道,手中被一个人塞进一张字条。
她避开湛尘,打开字条, 上面只有八个字:元宵灯会, 西楼门下。
字迹苍劲, 冷厉扑面而来, 在花燃看过之后自动飞起焚烧,化为一堆灰烬,这是楼主传的消息。
一直轻松惬意的神色散去,似冷水涌来将她浸泡在其中, 梦再美好终究也只是梦, 一场长达一年的美梦即将结束,她依旧要醒来。
元宵在婚礼之后,她还能先观礼,像是担忧已久的事情终于落地, 她提不起一点精神来,还要强行装作无事发生, 以免被湛尘察觉到异常。
湛尘无知无觉,每天都在为他们的未来勾勒更清晰的一笔,他没有那么黏人, 偶尔会和花燃分开, 去与飞云宗的弟子打听关于婚礼的步骤和细节。
他以为花燃不知道, 其实她都清楚。
她看着湛尘所做的一切, 不知如何阻拦, 总不能说这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更何况他越沉浸其中, 对她来说越有利。
该到的客人都到得差不多, 花燃不出意外地再次见到孤月影,以及孤月影的一众同门。
孤月影比上次见面更锋芒毕露,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状态松弛,看来在十方宗里生活得很好,才让她彻底放下警惕。
见到花燃的孤月影很惊喜,激动跑过来,“阿燃姐!你真的在这里,我猜到你可能出现,所以特意跟师兄师姐申请一起过来!”
花燃笑着,“你长高了不少。”
孤月影比划着身高,“长高好多,湛尘哥哥也在啊,另外两位是你的朋友?你们好,我是十方宗的孤月影。”
另外两位自然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回药谷的队伍,非要跟着花燃和湛尘,为此湛尘颇有不满的麦青和鱼冬。
麦青习惯花燃和湛尘的怪脾气,乍一接触到和花燃相熟脾气还正常的人,感觉万分新奇,“在下麦青,这是我师兄鱼冬。”
鱼冬也腼腆地打照顾,花燃整个过程都没说话,三人已经聊得火热。
出去闲逛的队伍再加一人,两人队伍扩充为三人。
十方宗小师兄简容舟看不下去,在某天晚上孤月影归来时将她拦下,“月影,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我记得,但我也知道如果没有阿燃姐,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孤月影手掌轻轻抚摸着腰间的长剑。
简容舟在十方宗里很出名,可以凭着对危险的敏感度在秘境里来去自如,相当于人形探测法器,宗门招新时都要把他放在门口,可以避免心怀不轨之人混进剑宗的那种。
简容舟:“师妹啊,听我一句劝,你和她走得太近不是好事。”
孤月影态度强硬,“师兄,我不是一无所知的孩子,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决定,即使是为我好也不行,我承担得起自己所做一切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简容舟愣住,他没见过这样的孤月影,初见时的小心翼翼,后来的阳光开朗,她一直是乖巧顺从的,直到这一刻才暴露出她骨子里的反骨。
这才更像一个剑宗人,剑修哪有柔顺的,一身逆骨才更好与人斗、与天争。
他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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