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礼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什么样我比你清楚,你不欺压他就不错了。”夏夫人抬脚向前走去。
夏瑾柠在她身后哇哇乱叫,“我从来没有欺压他,是不是他又跟你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他!”
做戏
◎想让所有人知道◎
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 纷纷扬扬。
一个晚上过去,地上铺着一层高至脚踝的积雪。
听说周谷礼已经被带回来,夏瑾柠一大早就跑去周家, 夏夫人也没拦她, 坐在烤得暖烘烘的房间里绣东西。
花燃坐在床上, 生无可恋地喝药。
她再三与夏夫人强调过身上的伤无碍, 可抵不过大夫的一句喝药调养,实在不行喝点药也没什么,只是这药湛尘非要一口一口喂。
第一次在受伤后受到如此照顾,她不适应, 非常不适应。
看着剩下的半碗药, 她忍无可忍,“要不然你还是让我一口喝了吧,这样快点。”
药不算太苦,但是这样一口一口喝, 要喝到什么时候?难道湛尘是在报复她之前往他治失明的药里加黄连?
湛尘不说话,静静望着花燃, 眼中情绪难言。
花燃败下阵来,“你继续喂,我喝还不行吗?”
真是受不了他这个眼神, 搞得她好像把他怎么了一样, 明明遭罪的人是她, 怎么感觉委屈的人是他?
湛尘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支也支不走, 去拿药也是运起灵力, 眨眼间便是一个来回。
花燃知道这是因为上次故意支开他, 让他去引来正道的人, 她私下与闻惊风见面商谈这件事让他不高兴,她能拿这个小醋坛子怎么办呢,只能由他去了。
天地被雪掩盖,入目皆是一片白茫茫。
花燃身上穿着一件毛茸茸的斗篷,是洁白天地间唯一的一抹红。
斗篷是夏夫人送的,衣领处连着一条淡粉色毛领,将她的脸挡住小半,更显得一双眼大而明亮。
两人在一座山峰上,此地已远离潮州,山上是万年不化的积雪。
花燃问:“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湛尘拿出一块木板和一双鞋子,木板两端微微翘起,鞋子也比平常鞋子更厚一些,他让花燃抬起脚,为她换好鞋子,又将其固定在木板上。
两人站定的地方是山峰边缘,向下看是一片白色积雪,从峰顶连绵而下。
湛尘:“跳下去往下滑。”
花燃:“啊?”
推力从腰上传来,力道不大,但花燃站在木板上,脚下是松软的积雪,她被推动向前滑去,吹拂而过的风撩起她的头发。
她稳住身形,很快就明白过来玩法,控制着方向一路向下,身后斗篷与黑发齐飞。
这是与乘坐飞舟全然不同的感觉,脚下接触着地面,能感觉到它们一寸寸快速后移,前方可能会有弯起的钩子,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又快速下落。
花燃玩疯了,划到山底又跑回山顶,整座山里回荡着她的笑声。
偌大天地间没有其他人,湛尘站在山顶上,看着银白天地中快速穿梭的一抹红影,泉水般清透温和的双眸透出一丝笑意。
日暮西斜,花燃玩累了,坐到湛尘身边,“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湛尘整理她纷乱的头发和斗篷,“向夏夫人打听过,她说这里有这种玩法,木板和鞋子是在山下商铺订购。”
冬日积雪厚时也会有人上山滑雪,只不过不会抵达如此高的地方,此处只有他们两人。
花燃:“怪不得这两天你偷偷摸摸的,都不见人。”
还以为是湛尘终于缓过劲儿来,不再那么黏她。
湛尘抱着花燃,“喜欢吗?”
花燃侧身笑嘻嘻地揽住湛尘的脖子,在他唇角蜻蜓点水般地吻一下,“更喜欢你。”
湛尘心中一动,捧着她的脖颈正要深入时,花燃后退打了个响指,地上积雪飞起浮在半空又唰唰下落,湛尘被埋在雪中。
她哈哈大笑着向后,身后的积雪忽然空了一块,她一脚踩空,倒在蓬松的白雪上。
“好啊你个臭和尚,竟然敢阴我!”
她爬起,手里团着一把雪向湛尘砸去,湛尘的动作比她更快,先一步按住她的手腕,她弯起膝盖进攻,被湛尘挡下。
两人动静太大,又是站在边缘,脚下踩着的积雪不稳,齐刷刷向下倒去。
湛尘搂着花燃头部,两人一路向下翻滚,天旋地转间,花燃只听得到湛尘胸膛里那颗心砰砰的跳动声。
翻滚到一块比较平的地方,两人才停下,花燃躺在地上看天空,忽然笑出声来。
“和尚,我好开心啊。”
不用去想任何事情,就这样自由自在地玩闹,玩到精疲力尽就躺下休息,任何忧愁都散了个干净。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山顶上,山巅由白变成红,直至变成金色,山峰在发光,雪反射出光芒,使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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