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像现在这样有一个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着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无关大道,无关修习,只是天气不好、太阳太大、谁真讨厌这样的琐事。
花燃回忆在净光寺时的所见所闻,“我也没见其他和尚像你这样,他们不也吃饭说话睡觉吗?这样想想,你还真是个例外。”
湛尘:“我是佛子。”
佛子二字,不仅是地位与荣耀,更多的是责任,他必须做得比寺中的其他人都要好,担当得起寺中同门的敬重。
花燃回头看一眼湛尘,他在说话时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不自得于自己的地位,也不忐忑于肩上的重任,他像个苦行僧,日复一日的枯燥修炼,不得懈怠。
“没想到我们之间还能有共同点。”花燃把头转回去。
同样拼命修炼,在遇见彼此之前都是在修行路上踽踽独行,只不过一人形式张扬,另一人深沉内敛,这样截然不同的人被绑定在一起,命运真是奇妙。
黑衣人被花燃甩开后没有再追来,两人花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走出丛林。
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来,树木不再像先前那么密集,逐渐变得稀疏。
湛尘察觉到不对,停住脚步:“往前是哪里?”
花燃还在向前,他这一停下,两人之间的红绳便突然绷直,把花燃往回拽半步。
“望潮城。”花燃回答。
湛尘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念清心咒,这时候又开始在心中默诵,咬字也比平时更重一些,“按照计划行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在清安吧?”
清安在百花城的右方,望潮城在左方,两者南辕北辙。
花燃理直气壮道:“你没记错,但是我想看海,我还没见过海呢。”
湛尘:……
他脑袋发胀,就知道花燃一路上的安静乖巧不正常,但还是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
庸医
◎你行你上啊◎
花燃没骗人, 她确实没见过海,想来看一眼海是什么样子,还十分好奇地问湛尘:“你看过海吗?”
湛尘没看过, 湛尘不想看。
事已至此, 他也没办法将花燃强行带走, 只能木然地任由花燃拉着他继续向前。
两人最先看到的不是海, 而是海边的渔村,天色已晚,明月高照,花燃不想再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走进最近的一家房屋。
花燃抬手敲门, 木质的大门从里面打开,露出半张清丽的脸庞。
年轻女子警惕道:“你们是?”
花燃笑:“我要去望潮城里找同门,路上遇到这位小师父要去城里医治眼疾,只是今天太晚, 我们想借宿一晚上可以吗?这是费用。”
她拿出一百灵石递过去,一张笑脸看上去天真纯粹, 十分迷惑人。
年轻女子打开门,脸上故意板起的严肃表情褪去,热情地招呼道:“进来吧, 我家正好有两个空房间, 你们都是从哪里过来的呀?”
屋内点着灯, 饭菜味飘香, 一对老夫妻坐在饭桌前, 见有客人来急忙站起拿出两副碗筷。
花燃介绍过名字, 接过碗筷后自然地坐下, “我们从百花城来, 本来计划好今天天黑前肯定能进城,没想到路上还是有些耽搁,只好麻烦几位了。”
年轻女子摆摆手,“不麻烦,相逢就是缘分,叫我阿芷就好,这是我爹娘。”
“你们可以叫我张叔。”张叔笑呵呵,招呼湛尘,“小师父怎么不吃饭?”
张婶拍一下张叔的手臂,“桌上都是荤食,怎么好招呼小师父吃饭,我去做些素菜招待。”
湛尘婉言拒绝:“不必了。”
张婶很热情,“不麻烦,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我就去做一道黄瓜来。”
湛尘有些茫然,与他接触的人里还真没有这样热情得让人难以招架的类型,大多都是客客气气,带着一定的距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张婶,他吃不了饭。”花燃站起将张婶拉回位置上。
“他眼睛中了毒,医修说暂时不能吃东西,怕万一吃到相克的食物眼睛就更难治了。”
张婶这才坐下不动,担忧道:“什么毒这么遭罪啊?”
花燃拿起筷子吃饭,把百花城的事简单润色加工后说出来,听得渔民一家惊声连连。
阿芷:“百花城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太可怕了!”
张婶:“那位城主爱女心切,但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张叔:“外面的世界危险重重,你们一路走来真是不容易!”
湛尘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沉默以对。
“梦蓬莱这样的事儿不少。”花燃在渔民之中倒显得十分自如,挑挑拣拣把见过的一些事情当成故事说出来。
例如那个在脸上贴无数层皮,专门坑蒙拐骗的千书,也有孤月影这样虽然落魄,但心性坚韧,已经去大宗门求学的励志故事。
渔民一家听得津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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