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行动失败致使斥候死亡,搅乱了我们与矿头山的计划,让执政官抓住把柄,这一切,很难说不是你从中作梗。”
溪崖掷地有声,声声问责,镇住了全场人。
子爵饶有兴致地观察谢敏的表情,邮差则左右为难,欲言又止。
谢敏听了半晌,终于听出了门道,他放下腿,手掌交叉垂在腿间,笑眯眯地盯着溪崖。
“原来,你是怀疑我与执政官串通,暗中反水?”
“毕竟你是一个优秀的卧底。”溪崖道。
这话确实有几分说服力。
银是个优秀的刽子手,也是个优秀的卧底,他为掌权者忌惮,他的存在具有高危险性。
一个人反水一次,就有可能反水无数次。
“既然你对我的能力有清醒认知,你应该明白,如果我有反水的心思,在场诸位一个都跑不掉。”
“口说无凭就想将我钉死在棺材板上还早了一百年,另外,我想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谢敏的目光转向溪崖身后端坐的子爵,他看见了对方左臂上包扎的绷带,血红一片,是他先前开枪造成的伤。
看来他的准头还是不太行,跳蚤依然有力气在他头上蹦跶。
“溪崖,你既然有胆子怀疑我,那改天我的子弹招呼在你脑门上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难道觉得,殉道者是什么讲理的地方吗?”
谢敏露出一排整齐漂亮的小白牙,笑得人畜无害。
他说这话时,锋芒却是对准了子爵。
“殉道者”不是讲理的地方,它从成立之初就沾染了无数人的血,首领的意志由千万人的亡魂祭奠,这片土地上的争斗贯彻着鲜血的底色,不成文的野兽法则主宰弱肉强食的灰色地带。谢敏是从血路里杀出来的,子爵和邮差也一样。
乱葬岗没有正义,活人的意志为天,死人只是铺路的卵石。
而三众臣之间,尤其是银与子爵之间能在相互试探中维持微妙平衡,主要源于子爵的拥趸众多和银恐怖的暗杀技巧与情报能力。
他们就像两枚一样重的砝码,银刺杀子爵能得手但无法全身而退,子爵更不可能将银赶尽杀绝,而一旦银选择倾向其他势力,砝码加注在外来者身上,天平的平衡被打破,局面便再无法转圜。
子爵怕银,忌惮银,依赖银,提防银,又始终与银结成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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