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差沉默了一秒:“银,我相信你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也相信没人比你更有猎奇心,只是这样畸形的关系是否会影响到你的工作?我的意思是……”
邮差有些难以启齿,但谢敏只安静聆听,仿佛在教堂中潜心背诵唱诗班的曲调。
他的同僚,似乎误会了什么。
但……
谢敏抿了下唇。
算了,继续这么误会着吧。
掺杂微弱电流声的频道里淌过一霎空白,紧接着才响起金玉相击般的男声。
“我听说,信息素的交融会引起alpha对对方的情感变化,比如占有欲和保护欲的增强。我知道你心志坚定不受干扰,但客观的生理条件我们不得不考虑。”邮差客观地评价道。
“你可千万别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邮差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敏打断。
晚了,谢敏已经有了。
还是最不堪入目的低劣想法。
特工一手拢了下耳边细碎的发丝,视线从岸上那道身影移开,投入天边渺远的黑云。
“我不会屈从alpha的兽欲,我说到做到。你不必担心我与他之间的种种会影响到什么,一切都不会从既定轨道上偏移。”谢敏的声音很轻,却重如万钧:“我比你更清楚,怜悯敌人的下场是什么。”
邮差的话音被吞进肚子里,甚至连呼吸都暂停了一瞬,不久后,他遗憾般地低叹了一声:“对不起,我不该怀疑现在的你,我只是怕你重蹈覆辙,我希望你能活着。”
“真是久违的母爱发言,你温柔到不像一个信使,我猜你下一秒就要说等我回来给我做小浣熊蛋糕。”谢敏眯起眼,他语调中的冷厉与严肃褪去,显出几分熟络的打趣。
“我,我其实最近新学了血河排骨酱。”邮差不太自信地道。
“我们伟大的子爵试吃了?他这次又写了几千字的赞美小作文?”谢敏揶揄道。
“他没吃。”邮差难掩低落:“溪崖说子爵最近身体不好,要吃清淡,所以……”
“所以子爵又听从了溪崖的建议,对吗?”谢敏眯了一下眼,闪过一抹不乐意。
“溪崖说得对,是我不合时宜。”邮差嘟哝了一句,很轻,但谢敏还是听清了。
谢敏还在“殉道者”以银的身份参与组织内部事情时,重大决策都是三众臣说了算。子爵挑大梁,银是个冷淡听话的杀器靠山,子爵和银的关系不算太好,但凭邮差从中斡旋,内讧倒是不会有。
至于溪崖,是后来的狠人。
谢敏打入安斯图尔内部两年后才听说溪崖,彼时这位有着男大学生纯洁无害的脸的参谋,已经成了子爵的心腹。
溪崖性格沉稳,手腕强硬,为人忠诚,深得子爵信任。他就像一条只对主人摇尾巴的狗,除了银和邮差,他不给任何人面子。
“邮差永远能在纷乱情报中摘取最具决定性的一条,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是所有人都信服你的原因。”谢敏幽幽道。
“你不必介怀一个来路不明的插足者,如果必要,我可以替你动手。”
特工的话语带着其特有的冷硬,却不难听出其中罕见的维护。邮差的轻笑传出,染了笑意的尾音俏皮地发抖。
“银,这是上次的小浣熊蛋糕换来的承诺吗?”
“……那可能需要你给我做十年小蛋糕才行。”谢敏认真想了一下。
“你呀。”邮差低低笑了一声,转回正事:“闲话先放一边,这次行动的计划需要先告知你。”
谢敏正色,认真听着。
“殉道者”代表封控区与矿头山的合作协议是子爵在溪崖的陪同下签订的,不仅是为了垄断矿石贸易和矿业开采权,还包括其他一系列商业合作和政治支持。封控区想要与安斯图尔抗争不仅需要武装,更需要雄厚的经济实力做支撑,这点谢敏也认同,从这点来讲,矿头山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合作伙伴。
其中绝大部分合作项目的进展也在谢敏的监视之中,子爵野心勃勃,侵略欲并不比傅闻安小,只是后者城府深又善忍耐,步步为营,更像个斯文的疯子。
“前段时间收到情报,在洛特航道处有不明人士活动,但碍于来往货船数量庞大,矿头山曾突击进行过数次排查但一无所获。”
邮差的语气严肃。
“今晚是我们与矿头山合作的最大一个走私行动,但行至中途突遇水雷,货船残骸和货物一同沉底,贸易委员会的动作比想象中快,安斯图尔在事发当刻便通知各位代表到场,这简直是……”
“简直是等着这批走私货出事。”谢敏恰到好处地接道。
“是。事发航道在三十年前曾是安斯图尔和苏林城邦的交战区,后来苏林覆灭,矿头山掌权,战事平息。战后,在和平委员会的主持下已经在事发河段进行过排雷活动,当时出具的报告是完全安全。”邮差欲言又止。
“当年负责排雷的是谁?”谢敏沉吟一声。
“是当时安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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