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那里。”傅闻安抓住谢敏的手腕,不让他走。
“可我到下班时间了,刚好六点,执政官,剩下的路你自己开回去吧。”谢敏指着通讯器上的时间,六点,分秒不差。
傅闻安沉默地盯着谢敏。
谢敏挣开手,潇洒下了车,拿走自己的包,手肘搭着车门,弯腰,像个送客的:
“晚安,执政官。”
话毕,他正要往回走,只听身后轿车发出两声锁门的滴滴声。
谢敏疑惑地回头,直接被来人揽过肩。
硝烟信息素密不透风地裹来,让谢敏一怔。
“既然你不送,我就和你一起回家吧。”傅闻安温温沉沉的嗓音落在谢敏耳畔。
“我请你来了吗?”谢敏瞪大眼睛,身后人出现的悄无声息,特工的本能让他警戒,又因对方的身份而自我压制。
“都送我到楼下了,不算请吗?”傅闻安凉凉地低头,目不转睛,仿佛要从他脸上瞧出什么。
“你不去运筹港口的大事业,缠着我干什么。”谢敏反驳。
“监视你。”傅闻安直起腰,腰板挺拔,气势凛然,理直气壮。
“……坦坦荡荡说监视,执政官一点都不避讳吗?”谢敏牙根痒痒。
“你不是说,想让我看看,对你的算计有多愚蠢吗?”傅闻安的手指勾了下谢敏脖子上邮标项链的链子。
谢敏的表情有些扭曲,他想到自己戴上项链那天,对傅闻安气愤而出的豪言壮语。
“所以,离近点,看得清。”
傅闻安的手指一蜷,链条在他指上滑落,泛出一道刺眼的银光。
谢敏住在一栋老式住宅楼里。
住宅楼藏身于一片还未拆迁的老城区,街巷环绕,
违章搭建的棚户楼遍地可见,扯着红布的摊位停在污水横流的管道边,从楼房破烂的窗户往外望,满是空中交错的电线。
台阶角落堆积剥落的墙皮,住户家门口的剩菜返潮,楼道内弥漫一股馊味。谢敏灵巧地上楼,最终在六楼靠左侧的房门前停下。
他摸出钥匙,插入,锁芯转动,缓缓开门。
傅闻安抱臂站在他侧后方一步左右的位置,目光盯着谢敏的后脑勺,同时注意门内情况。
门开了,里面是再普通不过的玄关。
“进来吧,拖鞋在架子上,自便。”钥匙在谢敏指尖转出一道圆弧,他话毕,率先进了屋子。
拖鞋是最便宜的均码灰色男士拖鞋,两双,一双是谢敏用的,一双没拆封。傅闻安拆开后打量了一会,穿上,跟着谢敏的脚步。
房屋非常有谢敏的个人风格——茶几上摆着拼好的积木城堡,墙上挂着新枪战电影的海报,餐桌有一束盛开的玫瑰,椅子腿包着粉色兔头脚垫,城堡旁边,还有一听没喝完的饮料。
“我很难相信你可以这么快就在斯特姆有如此富有生活气息的落脚地。”傅闻安低头,看了下积木城堡,还用手拨弄了两下上面悬挂的安斯图尔的小旗子。
他越看越觉得这城堡眼熟,仔细想想,倒颇像执政官城堡的布局。
“如果你现在对我说,其实你一直在这附近活动,我绝不会怀疑。”傅闻安抬头,他审视着谢敏。
“执政官,我是一个有良好职业操守的特工,或许你不了解,做我们这行的,就是要滴水不……”谢敏倚在电视柜边,叹气。
“所以你亲了我?”傅闻安冷冷地,声音里有一丝愠怒。
来了,他来了,他终于来了,来算账了。
谢敏一支愣,他莫名松了口气,仿佛不堪忍受傅闻安的不动声色。刚要对答,结果对方像只伸头出洞的小怪物,又嗖一下把头缩回去了。
“你这房子在哪弄到的?”傅闻安根本不给谢敏插话的机会。
谢敏:“……”
谢敏:“二手房。”
“不然呢,还能是房龄几十年的新房吗?”傅闻安一哂。
“算是新房,没人住过,前主人买来当婚房,新婚那天妻子杀了丈夫,变成凶宅,没人敢要,所以我接手了。”谢敏一皱眉,解释道。
“很巧。”傅闻安闻言点头。
“……查这么仔细,要不要看看我的户口本?”谢敏没好气地道。他寻思逗一下傅闻安,这家伙多半会僵着一张脸走开,谁知这次出其不意,傅闻安摊开手:
“拿来吧。”
“……”谢敏木了一下,从包里掏出户口本,狠狠扔给傅闻安。
他那户口本是以国立一社院学生姜明宇的身份办的,资质齐全,不像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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