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说。
“银,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其中一个人问道。
“像我一样?”银愣了一下,年幼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解:“为什么要像我一样?”
“能得到殉道者的器重,你已经是三众臣的一位了吧?是干部吧?”那人又道。
“干部……”银盯着手中的干粮,干涩而难以下咽的人工食品能保证人的基本存活,却毫无口感可言。
正如他的生命,除了杀戮带来的血腥与偶尔良心跳动的疼痛感……不,良心哭喊的声音也已经,完全抵不过刀刃破开喉管的响声了。
“你不配像我一样。”银抬起眼睛,如一头冷酷的凶兽。
发问的人恼羞成怒,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受到如此羞辱,他刚要站起来,只见眼前的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颈侧抵住皮肤的冷锐感。
那人膝盖一软,胡言乱语,只剩求饶这一句话可讲。
银动了动手中的匕首,他蹲在那人身后的箱子上,用利刃的侧面挑了下那人的下巴。
“所以我才说,你不配。”他竟用带着笑意的嗓音道,看似调侃,实际手中的匕首已经舔出了血。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等我请你喝茶?”
一如曾经的戏谑嗓音拉回了男人的神智,他蹙起眉,脖颈上当年那道伤口似乎还在淌血。
他并没回话,只是看着谢敏的脸,仿佛能从他漫不经心的神情中看清某些东西。
银在“血腥放逐”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银当年为何在成为干部后,自请成为卧底,潜入安斯图尔?
要知道,卧底的危险性可远比在“殉道者”内部做干部要大得多。甚至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位干部主动承担卧底的职责。
因为卧底,生来就是忠心者的坟墓。
过了几秒,男人垂下眼眸,窗外的风猛地一刮,几片碎玻璃咔哒一声,在地上炸了个粉碎。
谢敏的神色猛然一凛,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烦躁地轻啧了一声。
可男人并未注意到。
男人转身要走,可是,他听到了枪上膛的声响,咔哒一声,在如此压抑的环境里,如同死神敲起三角铁。
砰——
一道火线迸发出,直直穿透男人的后脑。
他努力睁大眼,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温热的血液和其他组织物奔涌而出。
枪响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每一发都打在肉体上,让沉重的身躯不断起伏。
谢敏毫无动容,他一枪枪钉在昔日同伴的身上,而后调转枪口,朝向他藏有芯片的口袋。
血蔓延到他脚边。
特工的眉微微蹙起,视线扫过男人面目全非的脸,那刚刚还与他谈话的生命,转眼成了一滩嵌满子弹的肉泥。
“对不起,可他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谢敏垂眸,猛地抬平手臂,朝身后开了一枪。
砰——
子弹是擦着傅闻安的侧脸而过的。
脸色阴沉的执政官循着枪声赶来,挺拔的脊背因看不清的愤怒而紧绷。
血腥味弥漫在整间废旧教堂,碎玻璃被执政官踢开,他控制因奔跑而起伏的胸膛,拳死死攥紧。
在教堂外,他便听到了接连不断,犹如猛兽咆哮的枪响,一声接一声,令傅闻安的心逐渐下沉。
他知道,他来晚了。
傅闻安越是愤怒的时候,越是冷静得吓人,他大步迈上前。
他的特工垂首而立,慢腾腾地给手枪换子弹,优雅到仿佛在品鉴酒会中的一道菜。
“你在干什么?”傅闻安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令谢敏回过头来。
“如您所见,追捕逃兵。”谢敏瞥了他一眼,收回枪,他并未动,直到傅闻安来到他面前。
傅闻安猛地拽过谢敏的手腕,把人往面前一拖,几乎要将话音嚼碎:“逃兵?你当真以为我信你的说辞?”
“既然不信,执政官还问什么?”谢敏甩开傅闻安的手,他抬起视线,看到傅闻安脸颊上的一道血迹。
是刚才他开的那枪,擦破了点皮。
“你——”傅闻安看着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那虐尸一般的阴毒手法,令他感到不对劲。
但他话还没说完,谢敏腰间的通讯器便响了。谢敏打开免提,陈石的声音传来:
“老大,你那边的逃兵收拾好了没,我们先押这群小兔崽子回去了,需要徐里去支援吗?”
谢敏盯着傅闻安,看着执政官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意外得冲淡了他心中烦躁的情绪。
“不需要,执政官在呢。”谢敏话毕,挂了通讯。
而谢敏发现,傅闻安刚才表露的过激情绪只存在了一秒,就被他巧妙地藏起来了。
傅闻安向后退了一步,用冷锐的视线巡视着谢敏的上上下下。
宛如双人舞,谢敏踏前一步,他的手指细长又漂亮,毫无疤痕。冰凉的指尖触到傅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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