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鼻子都气歪了,女孩子如何不说,他——就不会躲吗?最近的那张照片里没拍到他的表情,只有一个挺阔的背影。
如果他敢冲人家笑,她发誓一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男德教育”。
不吃快餐
这天,两人晚间的电话比往常都要早一些。
小穗问他,婚宴几点结束的,观礼的人多吗,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谁。
周望川一一说了。下午四点才帮新郎官送完所有的宾客,客人一共来了三四十桌,签到的礼金台上,点钞机都烧坏了一台。
新郎新娘的交际面很广,去了许多有头有脸的显要人物,非富即贵。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也没见过。新郎官敬完酒,替他引荐了几个商圈大佬,所以白天他不得已多喝了几杯。
周望川侃侃而谈,刚参加完一场重金打造、浪漫唯美的典礼,场面震撼、亲朋泪洒当场之余,也让他有些不同于以往的感慨。
他的语速不快,没等铺陈到他想说的主题,小穗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只见了这些人,没有别人吗?”
“你说谁?”
“比如——让你记忆犹新、印象特别深刻的人?”
手机的视频画面里,小穗一手拄着下巴,另一手里拿着随手摸出来的一枚硬币。一会“咔哒”一下把人头的一面扣在桌上,一会“咔哒”一下又把人头翻了上来。
她有个习惯,手里握点什么心里才有底气。看他疑惑不解,话音一淡,面无表情地吐露了两个字:“女人。”
周望川被她问愣了:“女士的朋友有的在,你说的是哪位?”
“和你说话、给你递名片、临走还一步三回头的那一位。”
他凝神想了片刻,竟然没想到她说的人是谁。小穗顿时无名火起:“你别告诉我,还不止一个?!”
新郎有心把他们一群未婚人士安排在了相近的几桌,其中不乏单身男女。大家和一对新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现场司仪煽情的气氛一烘托,一开餐人就熟识起来了。
给周望川主动递名片的有,说以后工作上说不准有交集,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备用。这种场合,他一般面上不会拒绝,真真假假就没往深里想了。
“我没注意。”
小穗把气撒在手里的硬币上,划着桌子,尖锐的刺拉一声。
语气更差:“碰到你胳膊了,你也没注意?给你倒酒时光顾着瞧你,酒都漫出来了,你也没注意?”
扎满尖刺的质问语气,让周望川拿远手机,隔着屏幕与她四目相对。把白天见过的人在脑子里筛过一遍,说:“好像有点印象。”
“漂亮吗?”
他无奈的低头苦笑:“穗穗,我真没注意。”
“冲你笑得那么开心……”怎么会没注意,小穗不信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辞。职场上混久了、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大多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再往下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可她就是克制不了满心的怒意。
“你冲她笑了?”
寒暄的时候有没有,周望川真的不记得。
“你碰她了吗?”
真不知这是哪门子的无妄之灾,周望川拿起手机穿过客厅,走到落地窗边。窗外暮色四合,今晚看起来又有一场雷雨要来临。
他沉默了一会,等她把奇奇怪怪的问题问完,说:“看来一会我得去趟超市。”
“?”
“家里的醋都被你喝光了,一股子酸味,不是吗?”
男人再粗枝大叶,这时候也弄清了情势。她的话不中听,对他态度也不好,他洗清不白之冤是小事,安抚女朋友的吃醋才是大事。
不好笑,小穗凶巴巴的瞪他,这两天在家沾了几分祝爸爸的书卷味,阴阳怪气地说:“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我吃醋不正常吗?”
“正常。”
“人是我的,别人一指头也不许碰。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一指头不许碰别人。”
宣誓主权的话,被她说得霸气是霸气,却好像保护玩具的小孩子,把他视作口袋里的所有物,一点道理都不讲。
周望川没有分辩,人说小作怡情,她偶尔会和他闹腾,但尚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被她这么蛮不讲理的一闹,他脑子里要说的东西全乱了。理了理思路,沉稳地说:“你该知道,我不吃快餐。”
小穗审视他的神情,听他往下说。
“对外面的女人是这样,对你也是一样。在这方面,我一视同仁。”
“什么?”尾音挑高,小穗直觉这话不大正常。
“打个野食,吃个快餐,我不喜欢,也看不上。对你,我从没拿你当快餐。”
“那我是什么?”
周望川说:“一日三餐,两人四季,我记得我说过,我要的是长久。”
……呃,又来了。小穗不由得竖起耳朵,雷达一样警觉。窗前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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