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朕就同你祖父孟老将军说过,此子非凡,许同天家是有些缘分的。”
庆帝自然记得刘贵妃前几日的枕头风。也有意给孟家筑青云梯,此话便是提点:孟家可尚公主。
听闻这些,须发具白的孟老将军同信王、信王妃等人面面相觑一番,忙起身叩拜。
一旁的孟之焕不卑不亢:“圣人谬赞,此乃平西王主功,下臣只是运气佳,得王爷指点。”
庆帝见他谦逊,也不是好大喜功之辈,心头有几分好感,也有意拉拢孟家,当下轻声一笑,吩咐内侍抬来箭靶。
“你乃是贵妃亲荐替射之人,又是孟家的小辈。你若出众,朕不能只是赐酒,却也不知你想要什么?”他思忖片刻,“这般好了,若此次燕射若你能胜过信王,朕便赏你一个愿如何?”
“谢圣人隆恩。”孟之焕仰头轻笑,“只是信王殿下乃是下臣姐丈,下臣与信王殿下以往便常切磋骑射,已没有什么新巧之处…臣听闻太子殿下文经武纬,乃文乃武,不知臣有没有荣幸同太子殿下切磋?”
少年锐气,能让庆帝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情景。他当下笑着连道好几声好:“既如此,太子可愿?”
此话一出,四面寂静无声,连刘贵妃的脸上都有惊愕。
先前未有替射之事,刘贵妃只是嘱咐这孟之焕在燕射中拔得头筹,到时她为他美言几句。
左家有娇女,孟家尚主之事未有明论,未有明论,退亲也只是一句话罢了。朝会二三日之久,若在此时孟之焕同那李家的小姑娘生了什么事,庆帝未必不愿成人之美。
可现在这孟之焕闹得是哪一出?
他同太子殿下难不成是有什么龃龉?圣人如何同意了呢?这还未到晚间,如何杂剧都先唱上了呢?
一旁的张皇后也神色凝重。
她先前听见庆帝那声“此子非凡,许是同天家有些缘分。”,便开始惴惴不安,此刻听见孟之焕这一席话,一时蹙紧眉头看向陆珵。
陆珵一双春湖般清澄的瞳看她一眼,满是安抚。
下一瞬,他清冷平和的声音已传进众人耳朵中:“儿臣却之不恭。”
作者有话说:
是有些短哈……明天多补一些。
既是燕射比试, 正殿施展不开便要去西苑的玉津园;庆帝身子不适却很有几分兴致。
便有御龙班直执麾、节旗盖扇,又有内侍抬了庆帝同张皇后的步辇,由众重臣簇拥着去往西园。年纪大的众阁老未去。
后头有执琵琶、箜篌、笛、方响和拍板的教坊大乐尾随其后, 一行人由正殿出廊庑, 过侧殿。
陆珵行于一侧, 路过正殿廊庑的立柱灯前, 往偏殿一角看去。
偏殿众人眼见圣人步辇来,伏首高呼万岁。
小周氏头一次来这样的场合,生怕露怯,跟着别人伏首。
只是李毓秀沉不住气, 忍不住抬头张望, 只见一对对龙旌凤翣, 雉羽夔头, 一顶金顶步辇缓缓行来。
隐隐地,紫绯郁金的丝光中露出一角龙凤花钗冠, 上缀大小花二十四株, 十分富丽堂皇,叫人移不开眼,应当是皇后娘娘的冠。
她不由满脸艳羡。
若是能做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那才算是没有白活吧。
李毓秀正打量着,突觉察到一道视线。她抬眼便见一身形挺拔的男子,站在步辇一侧。
金光荧煌, 映衬地他发如黑玉, 眉宇俊秀端正。
他一眨不眨地看过来, 李毓秀不觉脸热, 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几眼倒觉出几分眼熟来,她突心头一跳,突想起这人正是之前在寒园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
难不成他的身份……竟是位皇子?
见他仍目不转睛地瞧着这边,李毓秀心头砰砰直跳。
难不成,他也认出了自己么…
她正胡思乱想着,只听一声脆响,不远处的八仙桌上突传过李青溦一声低呼。
——
陆珵收回视线,轻笑着摇头。
步辇上,张皇后和颜悦色问他:“如何?”
陆珵压低声音同她说了几声。
——
李青溦瞧着衣上的茶渍,又瞧瞧怀中的团子,很有几分哭笑不得。
她本来是同并州几位夫人同坐一桌,身边便是并州知州宋夫人和她家的小公子。
先前圣驾来时众人具伏身见礼,一侧的小公子年幼跪不住,身子一歪打翻了桌前一盏新沏的浓茶。李青溦在他身侧生怕烫着他,忙将他揽在怀中,那茶整好都洒在她衣裙上了。
好在茶并不烫,也在未撒到小公子身上。
一旁的宋夫人吓了一跳,眼见御驾走远,忙执了小公子的手不住给李青溦道歉。
她比李青溦也大不了几岁,知晓她是平西王的外孙女,红着脸给她道歉,很有几分惴惴不安的样子。
李青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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