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只是家中一远方小侄,这些日子为情所困。素日里乃是光风霁月一人,如今…可是像一只呆头鹅呢。”
陆云落正说到鹅,路边突“嘎”地一声。
大门口东面,一少年正在路边摆摊,摊上笼中许多珍奇鸟禽。
如今正是七月,许多鸟儿是到了繁育期,多得是笼中歪在一起腻歪的;只除了一对儿大鹅,一只鹅交颈有心腻歪,另一只却远远地撇着头只懂张着喙嘎嘎叫。
那少年摊主看二人看过来,一时打了个口哨,咧开两列奇白的牙,用得是并州那头的口音:“姑娘,要呆头鹅不要?”
李青溦:“……不必。”
她一时抚额:“也不知如何,看见这一幕,再想起你那侄子心上人的处境,突不知为何竟有一些感同身受。
陆云落扑哧一乐。
——
如今已有多地商会提前来京,有许多摊贩趁着热闹正摆摊。
天王殿前的各色帐子里卖各式五花八门的百货,什么糖果、精致的草席绣品、弓箭和各类没有见过的磨合乐之物。两旁的廊庑齐是各式各类的地摊儿。
陆云落将人带去后殿禅房处,陆云落忙碌,午间有时也并不回府,在此地禅房歇午觉。
后殿正在休整,李青溦瞧见院中禅房有各地的幡子,一时倒有几分好奇,多瞧几眼。
陆云落解释道:“后殿先前乃是文人雅士交易古书、字画、香料之类的集市,但因近日朝会,各地官商同来此地,便收拾一番先征做交易之所,连后头的禅院也有一部分整成他们下榻之地。”
陆云落轻笑一声,“你若仔细瞧瞧,指不定也能瞧见并州的大商会呢。”
李青溦一愣,并州的官商,不正是她外祖母徐家的人吗?难不成徐家的人也来了?
她想到这,目光多有摩梭。
突,她远远地听见背后传来一把声音:“溦溦!”
这声音清亮又熟悉,李青溦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回过身来。
不远的石路旁,一身着羽蓝银纹直裰的男子,分花拂柳行过来。
他身材高大笔挺,长着两道刀锋似的浓眉,一双黑沉深邃的桃花眼,唇角带三分笑意,瞧着十分俊朗。
几人认识一番,。
李青溦才问道:“曜表哥,你怎么在此地?难不成外祖父他们提前来了?”
“还未,祖父过些天才能到,我是提前来收整一下房舍的。”宋曜三步两步走到李青溦跟前,轻拍手中折扇,笑道,“说来也是巧了,我今日刚到,正想去府上递折子呢,正出了大门,倒听见门口那卖鹅的周五说瞧见表姑娘了,这正一过来就瞧着你了。”
李青溦也笑:“那确是赶了巧了。”
宋曜一时又笑,露出唇角一只浅浅的笑靥,挨近她细细打量几眼:“好叫我瞧瞧,表妹胖了未曾?”
李青溦努努唇:“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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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珵来时,正瞧见李青溦同一男子站在后殿树旁。
清风徐来,一时落英缤纷,几朵紫薇花落在李青溦黑玉似的发上,那男子屈指轻轻掸去,二人挨得极近。
那男子不知说了什么,李青溦一时弯着唇笑,一双眼晶亮晶亮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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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动作也见亲昵。陆珵站在挂着经幡的廊庑尽头, 身影被青瓦白墙遮地严严,一时双手微紧。
但他停着未动。
南郊收尾之事交由工部,他回来这几日也并不大忙。心里又惦记李青溦的脚, 是以得了陆云落的消息便过来了。
只是才过来便瞧见了这一幕。
陆珵视线在李青溦弯起的红唇停住一瞬, 又细细打量与她站在一起的男子。
他身上一件羽蓝色锦衣直裰, 上面所绣银纹乃是一种金花茶的样式, 陆珵记着此等花珍贵又少见,独产自并州。
又见他腰间带扣佩一白玉镂空鱼符,隐有小篆字样。
陆珵视线极佳,一时倒瞧见一个“曜”字, 又记起李青溦身上似也有一个差不多样式的, 听她提起过乃是她外祖母徐家的信物。
有徐家的信物, 又与李青溦如此熟稔, 说不准便是她之前提过的,同她一起斗过蛐蛐, 又斗过棋, 青梅竹马的表兄之一了。
陆珵想到这里,又看去一眼。
二人不知又说了什么,李青溦捂唇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全是晶亮的笑意。
陆珵一时微怔。
上次他惹李青溦不快后,似已很久未见过她展露这样的笑颜了。
思念至此, 他一双端正的眉微簇,下颌微绷轻轻抿了下唇。
他心中不虞,突生出几分上前喧扰二人说话的心思。
注意到自己的心思, 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毕竟他自小严于律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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