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早,殿下自己倒一点都不上心。若真在婆子这里有什么来,婆子真的是粉身碎骨,罪有万重。”
陆珵心里有数,他这病未多严重,只说无妨,梁嬷嬷却不听他的,已经吩咐人叫了郎中来,问诊抓药,又是好一番折腾。
梁嬷嬷本就岁数大了,这样折腾自然困乏无力,陆珵将她劝了出去。
他本要早些睡,只是仰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透过夜窗,天上星辰又密又忙,毫无声息。很有几分宁静的寂寥。
他睡不着心中一直想梁嬷嬷所言。
“感情之事不同其它,首要不是问心无愧,而是,莫叫自己后悔。”
“天地有万古,此身不多得,你不问怎知她不愿意?”
“有些东西也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或许是同心悦之人度过一生。”
他突然翻身下榻,行去书桌前,一边轻咳一边执笔写了一封信。
——
翌日,天更热了几分。
过了正午,李青溦在屋中再呆不下去,便去了院中一方池塘。
命绮晴几人拾掇出绣墩,坐在一角闲亭倚着栏杆吹风。
她抓了一把木槿扔进湖里。木槿如雪,散落在湖面上,倒引得血红的鱼群游过去嘬食花瓣。
小翠被这动静吸引过来,一时立在木槿枝上,瞧着鱼群不住地吱吱地乱叫。
李青溦见它犯馋,叫绮晴拿了鱼竿来,斜倚着栏杆钓鱼。也就片刻,钓了小鱼给它。
小翠叼着却并未吃,直接转身去了不远的林子里。未久又钻出来朝李青溦要。
李青溦转念一想,知它投喂给那只雌鸟。一时又是郁闷又是无奈,只是她也不好和一只鸟儿置气,取了一条鱼给它,又叫绮晴当着它的面将其它鱼儿都放了。
一时仰面吹着荷风,只给它一个后脑勺。
眼见小翠叫唤,李青溦倒舒坦了些。
又吹了好一会儿荷风,突卞嬷嬷从外头喜气洋洋地进来,笑道:“姑娘,咱们的人带了林嬷嬷回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真未想到来得这样快呢。”
李青溦也未想到来得这样快,脸上有惊喜,正要带人迎出去,迎面碰上了李毓秀同她家那表姊周云烟过来。
李毓秀也未想到能在这里瞧见李青溦,颇感晦气,不由哼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冲一旁的周云烟道:“有些人说是玩物丧志,真是一点不为过呢。大热的天,却也有空在这里赏鱼钓鱼呢。”
这李毓秀正将小周氏的阴阳怪气学了个十成十,李青溦眯眼打量,见她身上着了一件妃色的软烟罗的束腰锦裙,又着一浅色披帛,倒像是新买的成衣。一旁的侍女手里似也拿了不少衣裳袋子,不由轻笑一声。
“倒不及妹妹,穿红着绿的,是好兴致,大热的天买了这么多成衣。”
李青溦乜她一眼,懒得等她再回什么,带着人便出去,轻飘飘地落下一句:“滥衫多睚眦。”
身后李毓秀未听清,只知道不是一句好话,眉心轻轻一蹙问一旁的周云烟:“她说什么?”
周云烟自是听见她说了句什么,只是此话对着的上一句正是丑人多作怪。
李青溦好歹是李毓秀的嫡姐,她未必敢对李青溦做什么,却保不得迁怒于她。周云烟哪里敢多说什么,忙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也未听见。
作者有话说:
李毓秀重重地哼了一声, 便瞧见那李青溦带着身边的丫鬟,几人笑笑闹闹地出了垂花门。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乐上的,天天喜鹊似的翘着个尾巴!万不要有什么把柄攥在她李毓秀手上才好呢!
李毓秀斜眼看她, 眼见她似是要出大门, 正想派人跟着去瞧瞧, 身边这几个歪瓜裂枣的尤其是她这个唯唯诺诺的表姊, 自顶不上什么用。
她四顾瞧着,正看见一人从北苑里出来,身后跟着的几个拿着木盒的小厮。
伸手招手叫他过来。
刘大郎正从库房出来,美美地出府要去当当子。一时瞧见一人站在湖前亭边朝他挥手。
眉眼是有几分清丽, 只是穿金戴银奢华艳丽, 又裹着一身绫罗瞧着到有几分俗气。
刘大郎瞧她陌生, 但转念一想, 府中就那么几个人,打扮成这般的除了他东家:那小周氏, 剩下的也只有一人罢了。
他不愧是三教九流出身, 眼风转的自然是快。一时叫众人远远等他,跑至李毓秀跟前。嬉皮笑脸道:“二姑娘妆安,可使唤着有什么事情小的能帮上?”
人一过来,李毓秀倒认出来了人。
这人名唤刘通,是她娘亲的奶嬷嬷刘氏的儿子。也就这几日才来她家做活计, 她是跟着她娘远远瞧他一眼,听他娘说了一声,他却应当未见过她。
一时倒是眯眼看他:“你如何知晓我是府上的二姑娘?”
刘通低头:“小的也未知, 只是远远地看见姑娘削肩细腰, 眉眼清丽, 恍若神仙仙女, 一时如此猜测,难不成……”他抬起头来,隐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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