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娘呵呵一笑,船停在岸边的码头上。
已过傍晚,两岸满是灯火光流明灭。
船娘放下船橹下船,码头上面有一小小的面摊儿,一旁似是她郎君的中年男子,笑吟吟地将她按在小桌前,端过一碗鸡丝温面,二人凑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说什么,一时齐齐笑。
李青溦想起船钱并未付,又想起自己未带荷包。忙回到船舱中,她本想叫醒陆珵,瞧见他安静的侧脸,倒也未舍得出声,只轻轻解下他荷包。
摸着倒是很轻,她一时疑心他也未带银钱,轻轻打开。
里头只静静地躺着一枚熟悉的琉璃香包,因存放的仔细,榅桲香的香气还很浓,连那络子都未见脏一分。
李青溦一愣,手里头团着这香包呆呆地未动。
半晌,一道因刚睡醒而略带了些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怎么了?”
李青溦抬眼,陆珵漆黑的睫微微下垂,一双润澈如春水的眼睛不错眼地看着她。
他深邃的五官未见波澜,同往常看起来一般。
李青溦一时未语突揽住他的腰,伏低身子轻轻靠在他胸口。
她冰凉丝滑的发轻轻拂过他的下颌,陆珵鼻端闻着一股清清的玉兰花香,她的身子也似是一株玉兰花一般,柔又轻,泛着潮气一般。
陆珵身子微僵,手轻轻攥住她的手腕,正要推开她,一时又未动。他脸上有几分茫然,垂头又问她:“怎么了?”
傍晚的光落在河面上,每一缕橘黄得光都那样纤细,河面开满了深深浅浅的橘黄色的花。
李青溦贴近他的胸口,四周静得出奇,隔着水声,她渐渐地听见他擂鼓似的心跳声。
她抬眼看他:“一个男子若是心中有一个女子。她若靠近他,定然能听见他心口丁丁的回响。”
“我听见了。”
作者有话说:
有时候真的不是故意鸽哈…是实在码字慢呜呜。
帮我可爱的基友友推一下文,感兴趣的可以移步金花银蕊《夫君逃婚后对我真香了》
重生前亓官婌是亓官家的女家主,生得清丽高洁,是颍川州众人求娶不得的人间富贵花,本该择一如意郎君入赘偕老。
却因为一场宴会上被知州府新认回来的真少爷看上,真少爷因求娶不得因爱生恨,算计她家破人亡。
流落街头之际,先前的爱慕者皆退避三舍,唯有沦落为农妇之子的假少爷对她伸出援手,护她安稳。
重生后亓官婌左思右想,果断下聘提亲,纳假少爷为夫。
结果前世被真少爷欺压都没跑、还能打个有来有回的假少爷,就这么跑了???
·
知州之子顾筠溪,声名在外,当代大儒关门弟子,顺风顺水多年,端的是恣意横行、鲜衣怒马少年时。
谁想到先是真假少爷揭露,他成农妇之子,后是颖川州女首富,开口下聘强纳赘婿。
这富贵,不要也罢!
顾筠溪前脚刚跑,后脚就捡到位遭受蒙骗的绝世美人。
美人容貌秀丽,似那水中浮萍、风中柳絮柔弱无依,可怜至极。本是存了救风尘的怜悯,却不想美人对他刻意撩拨、主动示好,一步一步踩着他的心间,美目流转皆是风情。
顾筠溪眸色淡漠,句句劝说后退,却在她对别人巧笑嫣兮之时,终于忍不住霸道的揽住纤腰,不悦咬牙。
都被撩到这个地步了,不娶回家这很难收场啊!
——
顾筠溪一直知道这个美人有一逃婚的未婚夫,就是害她沦落至此,一度暗地吃醋,非常在意。
直到他屡次及第、逢考必过之后,亓官婌终于表示要带他回家见见岳丈。
结果看着面前富贵大气的豪宅,和牌匾上大大的“亓官”二字,再身边眼神宠溺的娘子。
渣男竟是我自己?
顾筠溪:“是遭人抛弃?还是故意钓我?”
亓官婌眼波流转:“少奋斗三十年,夫君不高兴吗?”
“我听到了。”
她一眨不眨地看他, 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在这般奇亮的傍晚下泛着波纹。
一张瓷白的脸很像是一轮新上来的弯月,皎洁逼人,叫他移不开视线。
四目相对。
李青溦轻声道:“你脸上的神情向来这般自如, 是惯会骗人的。可你的心不会骗人, 我你为何不愿意承认?”
陆珵性子向来清冷自持, 自小所受乃处世之道, 世事之变。各式的繁文缛节,却好似并未有人告诉过他如何做自己,他也不擅于表露情绪,久而久之, 脸上的清冷许是化了形。
许是这样惹了她伤心, 但其实并非他本意。
他心中如何想。
除却身份, 他自然只是个普通人, 即便面上再自如,每一次见她, 她或笑或恼, 都叫他心里又冷又热。见着她的眼泪,他也会忧患不安。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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