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郑重地将骨哨收进自己荷包。
“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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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车轿早就在拴马柱前等着了。远远地绮晴见了她家姑娘,笑着将人迎进轿里。
马车一时路过玉湖,一时过了御街。
清霜叽叽喳喳地打听画舫:“夜间的画舫上能瞧见什么呀?”
“能看见碧河千顷,火树银花。还有…”李青溦轻轻弯了下唇角,“还有星榆,漫天星子。”
清霜满面羡慕,绮晴倒是蹙眉道:“昨夜不是雨天吗?哪里会有星星?”
几人坐得倒是近,绮晴又闻见她家姑娘身上味道,轻轻蹙眉,“还有姑娘身上这衣服,如何会有一股子水沉香得味道?不是说水沉香老气从不用吗?”
李青溦没有听见,只是红唇轻扬,一时是笑,一时又是满面怅然地摸着自己腕上的香珠。
清霜瘆得慌。几人出了轿里,同卞嬷嬷坐在车前隔板,三人交头接耳:“姑娘这是怎么了?回来就奇奇怪怪的呢,该不会是她日日戴着的那香珠有毒?好好一姑娘,被熏傻了?不能吧?”
绮晴戳她额头,白她一眼:“你才傻了呢!你听听自己说得什么,也不知道说几句好听的。”
清霜撇了唇:“那姑娘是怎么了嘛?”
绮晴一时未语,卞嬷嬷到底是见多识广,轻轻挑眉:“依我看啊,姑娘啊,是动了凡心咯。”
倒也像,绮晴和清霜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说:
陆珵目送李家轿子行远, 才同身边亲卫折回东宫。
亲卫所言是信王陆琼去了吏部大牢,要提那蔚县县丞周营。
景三有几分奇怪:“先前也未见信王如何,今天不知怎的。着急忙慌便去了, 还好那大牢有卫军在, 未得殿下吩咐, 不会叫他们进去, 倒未出什么岔子。”
“是为了吏部侍郎昨夜之事。”陆珵轻道,“耳报神倒是灵敏。只是他这样火烧火燎,倒是真坐实了:南郊之事并不非面上那般简单,他们所遮掩的另有其它。”
景三又道:“信王现在仍在吏部里头, 想是见不到人会一直等。”
“便叫他等着, 进不去便有走的时候。”陆珵想到这里, 又言, “另将王侍郎和那王三郎单独收押,待信王走了报孤, 将人带去周营所在宗正寺。”
“看好他们。”
景三应了一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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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至端午节。
京中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挂艾枝, 悬菖蒲。整个京城一时间都辣辣的。
皇城也如此。大热的天,朝堂之上大小官员都肃然在堂。尤其是户部工部两部官员,具眼观鼻,鼻观心,手心里皆捏着一把汗。
先前南郊职田之事, 庆帝将一切都交给陆珵处理。
今日此事拿到朝堂众议。
陆珵先言:“南郊职田之事,不少属官倚势增租,除了定额租, 还有脚钱, 前不久另有新名目为桑课疲人患苦鱼肉百姓, 此事递给圣上的述职表上具有所言, 不知诸位以为何?”
户部尚书柳文道:“那依太子所言,该如何?”
职田除却工部,同户部自然也息息相关。柳文素日里同信王交好,在职田中捞油水也未见少。听太子殿下说起此事,自是带头问询。
陆珵看他一眼,一双清透的眼睛泛着冰光:“孤主废去职田。”
一句话掷地有声,朝堂一时炸开锅,众人嚷嚷沸沸。
工部尚书林忠从位中出来:“自职田创立至今,确有诸多弊端,老臣也主废除职田。”
柳文瞧了瞧首位左丞刘大人,刘大人乃是信王外祖,素日里正与他们交好,而此刻刘大人垂眸正立,握着芴板。颇有几分气定神闲的样,他微微蹙眉,以目示意一旁交好之人。
他们不敢同太子殿下大声争辩,如何不敢同鹤发苍颜的林忠分辩。
御史大夫陈影站出道:“职田制允许下户佃租,还可免除徭税,从此等上看利处颇多,臣以为不可废除。”
观文殿大学士也出来道:“臣也觉着职田不可废,毕竟是祖宗之法,诚有弊端,实应补缉,不可尽废啊。”
林忠哼地一声,“陈大人说这话,倒是脸大如盆,前不久吾等去南郊校验职田,便是从陈大人那里所知,陈大人名下庄头遇灾不减租课、不按收成分红。此,怎么说?”
陈影脸色一白,未待抢白,林忠又言:“还有李学士,话说得好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可知自家庄僚大多占民田取租,所图已超过配额,已到贪赃之境地!”
难为他苍颜老朽的,看着行将就木的样儿!记性倒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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