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话的折扇公子又道:“这有何难?对过正开合宴,有道是盛筵必散,反正现在闲来无事,我们便守株待兔。兔子罢了,她若出来,咱们如何无机可乘?”
他打起折扇,笑言:“反正今日花好月圆,美景良辰。怎么能负了王公子这个多情人。诸位说是与不是?”
众人齐齐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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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道对过,李青溦正同陆珵正进了雅间。
里头帷幕低垂,仙乐飘飘。正对过便是一架湖光山色的屏风,旁侧又有一博古架,摆满了各类珍宝。
那侍女带二人绕过屏风,一路各类乐伎衣香鬓影,或立或坐舞乐。对过的朱漆八仙圆桌上,摆了青花釉的酒壶酒杯,上面摆满了各类的珍馐果品。
众位华服男女皆簇在一起,言笑晏晏地说着话。远远地李青溦见中间之人头上紫金冠,身上着一件绣墨梅的蜀锦直裰。
倒是好生富贵。
李青溦只是好奇一眼,那人似有所察,抬起头来。李青溦见他唇角弯着,一脸笑相。看着很俊朗也很年轻。
李青溦一愣,只觉着这人在哪里见过。满脸疑惑地以目问询陆珵。
陆珵与这华服公子对视一眼,认出了人。他唇角微动,正要说话。
那华服公子已站起,几步行到李青溦身侧叉手见礼:“古绛镇。想起来了没有?素娥姐姐。”
作者有话说:
李青溦微怔, 仔细打量他一眼。
那年轻公子眉眼弯弯:“姑娘先前买红豆香串时,未带荷包,某有成人之美有意给姑娘结账 可惜…”他看了陆珵一眼, 轻咳一声, “姑娘想起来了麽?”
李青溦轻轻摸了一下腕子, 倒是想了起来。笑道:“原是你啊。”
先前带二人进来的侍女笑道:“怪道见二位刚上了画舫, 公子便叫婢去瞧着些动静。原是熟识的人。”
“说是熟识,上次只是匆匆一面,某乃蔚县乔竟思。已有两面足已相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一回生二回熟, 无论如何也是见过一次的人。况且他天生一副笑相, 看着倒是和气。虽被陆珵说过几次, 李青溦以貌取人的秉性仍未改。
闻言红唇轻动:“家里是忠毅伯府上, 我叫李青溦。这位……”
她看陆珵一眼,席中丝竹喧喧, 他长身玉立, 从从容容地站在她身后不远,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们说话。
李青溦也不好叫乔竟思再问一遍。索性便代他道:“这位是陆珵,字星榆。在工部水部司任职,他是我的…”
她话音未落,便觉出几分不妥来。她这厢替他自报家门好似不太合适。她们是什么关系?好似并未要好到这种程度…
她想到这里下, 忙侧眼看陆珵。恰他也看过来,一双细长的眼清棱棱地含着笑意,在灯光下煜煜的, 似两盏灯。
李青溦知他听见了, 话头突地一哽, 面皮一下子有些微红, 幸而夜间昏昏未叫所有人都看出来。
她撑着面上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转过头去。
心中暗忖:该听的时候不听,不听的时候瞎听。而且他笑是什么意思?若是刚才听见了乔竟思的话,如何不声不响地装成一棵树?若未听见又笑什么…
男人,真教人无法看懂,她轻轻摇头。
慕美之心,人皆有之。
乔竟思在古绛镇上同李青溦搭言,便是对她有几分好感。只是可惜那日刚说了几句,人就被这陆珵截胡了去。
今日再见,听李青溦说到这里,自然有几分介意,好奇一眼:“二位什么关系?”
半晌李青溦轻咳一声:“他是我朋友。”
她话如此,只是美目流转,粉面含笑。
乔竟思也不是无知幼童,又想起方才二人同弹琴音里的默契自不会骗人。
想是还未过定的那种朋友…当下她心头一酸…
陆珵听二人说到这里,下颌轻点同他见礼,打过招呼。
乔竟思又见他芝兰玉树,虽不言不语,但行止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仪。倒是同素娥姐姐极为相配。他也不是强死赖活、巴巴急急之人。当下便只能释然。
乔竟思将二人请于席中。席中众商户有的团坐八仙桌长谈,有的临窗而坐在棋桌对弈,有的互相品茗。
乔竟思互为引荐,挨得近的皆起身见礼。
当下歌舞已歇。李青溦问询自家铺子的事情。几个商户打听了位置。
有人道:“你家的铺子多是在青月坊一带,青月坊最大商会乃是福顺兴,东家就是落三娘子。”
几个商户远远地指了指在黑漆桌前插花之人,李青溦看过去见她衣着华丽,盘起的鸦髻上钗环烁烁。侧脸净白隐有几丝皱纹,瞧着不太年轻却很有气度。
听见动静她未抬头,继续往一青瓷敞口花插里放固定花枝的絮草,又取了几支枝松枝,几枝红柿斜插。
只是她像是对插花之法并不精通,是以插的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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