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人引开了李家护卫,又听了周营的吩咐,改做小火。那些人到现在也未回来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还有这火也不知哪里出了纰漏,竟搞出了这样大阵仗。
他想了想:许是老天爷也觉着那李大姑娘死有余辜也添火加柴。这样大的火烧了这么长时间,许是人死地渣都不剩了,正是干干净净地查不出什么来了。
只是此事连周营都被惊动,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在主子面前告上他一状。他瞥周营一眼,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拿腔作调的只当做不认识他。
啧,他竟还嫌不热闹,带了那么些衙差,还另带了两小白脸。
一人看着上了些年纪,另一人看起来年轻俊秀,只是瞧着弱不禁风的还去火场四周绕了一圈。啧,工部的小监工罢了,倒比他还会做样子。
他心下不以为意,突几个护卫将他团团按住,那人走到他跟前:“庄主何在?”
他万没想到,他一双眼睛竟如此锐利,黑沉沉的,赖庄头只对上一眼,心头突地一跳,只想后退一步但被按着动也动不了。
再一想不就是小白脸有什么可怕的?
他指了指那一片焦土,当下又拿捏了腔调:“回大人的话,庄主今日来此,因是困乏早早歇下。许是她是城中来的贵女未见识过灶火,夜里用完未埋火,竟不知如何就引着了,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这样了,这样大的火想必是无可挽回了!”
陆珵沉眉嘱护卫:“绑起来。”
赖庄头一愣,头被护卫踩到地上,他大声叫嚷:“为何绑我?还有没有王法天理?”
“杀人者死,伤人者刑。你有何罪,自有王法绳之。”
“我有何罪?”他刚扯着嗓子落下此话。
突南面一道院落打开,一声清亮女声传出:“这么多人呀,万不想赖庄头自己一人的戏台也如此热闹。”
说话之人一身浅芙蓉色的披风,杏眼乌亮,神采奕奕。头上钗环照着背后光亮,煜煜垂晖。
赖庄头忙挣扎着欲往后,只是头被护卫死死按在地上,他惊恐道:“你…你是人是鬼?”
“你猜?”她润泽的红唇轻勾,笑吟吟地走过来。轻轻扬手,一排溜被捆的粽子似的人被推出来,摔倒在地上。
正是那放火的甲头和几个支人的护卫。他们此刻皆是脸色土黄,惶惶如丧家之犬。
李青溦笑言:“赖庄头,这些人作奸时整好被我的人拿下,人证物证具在。”
赖庄头总算反应过来面前之人是活人,也终于知道他是栽了。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李青溦笑道:“赖庄头,你该不会以为我只带了这么些人吧?”
事情要从来此地的前几日,李青溦收到的那封信说起。信中言明她派去静庄的管事失踪,静庄不太平。
来此地一天午后,她特意从她爹爹那里支了护院,又带了自己的人偷偷跟着。她的人是从并州回来的时候平西王亲自挑给她的,自然都是精锐。
这群庄头甲头来时,她瞧见里头一人,长得有几分眼熟。也好在绮晴跟着,多看几眼认出那人便是月前,她从上清寺回来时在她家门前徘徊良久之人。
再结合她收到的信,她如何心里没数。
她本想着来庄子探查一下情况如何,进了庄子发现这种境地已没什么查探的必要。她便顺势发难,心里想着是叫这群人动手,再叫自己的人一网打尽,再前去通知北庄巡查的官员。
只是万没想到这些人竟选了燃火,她只是在恰当的时候帮了一把,倒省了不少事情。
一道清瘦的身影从后面出来,道:“庄主,其它人也已经被逮住。”
赖庄头抬头,看见这人却是那赵甲,赖庄头一下子反应过来:“好小子,狼窝里混进来的哈巴狗,养几年也是条狗!”他呸地唾了一口,“若不是我瞧你识文断字,对你多有提拔叫你跟着我们,你早就不知死到了那里去!如今竟做出这样的勾当!”
赵甲垂着头不说话。
一个小少年从一侧窜出,一脚踢在赖庄头肩上:“谁叫你辱骂我爹。”
赖庄头还待说话,一边的李青溦哼笑一声。
“赖庄头,你此刻厉害惩威风又有何用?不如多担心一下以后的处境。奴婢谋害主子处劓刑,怕是还要牢底坐穿。只是你这么副样子,想来身上不止这么一个罪名……想必是,活不成了吧?”
身后她的人已将剩下的人齐齐押了上来,李青溦将人数点清,转头朝身后诸人见礼。
“静庄庄头谋害庄主之事人证物证具在此处,刚才诸位官老爷想必亲眼见证……”她微微抬头,突对上一双黑玉似的眼睛,一只熟悉的鸟儿歪在他肩上打量她。
李青溦的话一下子噎在口里。
作者有话说:
两眼瞪着四眼。
陆珵先前一时觉着凭她机敏当不至于;一时又未敢确定,直至他走向火场眼见小隼出来。
隼类都重情重义,若是认了主,见着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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