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住了,我赶紧凑过去,低头盯着那印记看:“这……这是幽冥黑焰?”
“你竟然认识?”
窦天阳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之前他可是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的。
我点点头:“我奶奶是巫族大祭司,她懂的东西可多了,你这印记应该是胎里带的,不是啥好玩意儿。”
“你说的对,但不完全对。”窦天阳放下衣摆,说道,“这东西是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却是移花接木自我父亲。”
我惊讶道:“他把你带到这个世上来,其实是为了让你帮他挡劫的?”
窦天阳点头,满脸悲苦:“他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从来都是只管自己,视人命如草芥,槐小姐既然知道这是幽冥黑焰,那必定明白,带着这种标记出生的孩子,是魔胎,生来便是坏种,幼年时便会克死所有身边人,如果不能被渡化,成年后十之八九会成为我父亲这样为祸一方的大魔。”
常狄恨恨道:“既然对自己的定位这么清晰,你怎么就不往好路上去靠,想办法脱离你父亲的掌控?”
“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吗?”窦天阳有些歇斯底里了,“我跑过逃过,每次被他抓回来,都会遭到他非人的虐待,他逼我穿寿衣、睡棺材、吃断头饭,甚至泡尸油澡,再有自制力的人在这样的摧残之下,又能坚持多久?”
常狄质问:“那他现在已经死了,你来找我们,应该是请我们帮你扭转现在的局面,而不是助纣为虐,让我们送他去阴阳涧!”
“不,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父亲最终还是替我考虑过以后的。”窦天阳眼睛里重新有了光,“他对我说,只要在他死后两周内,把他成功送进阴阳涧,他便可以去冥界做官,到时候想要帮我摆脱幽冥黑焰,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在骗你。”柳玄意淡淡出口,“被幽冥黑焰标记过的人,是没有资格再去冥界做官的。”
窦天阳顿时喊道:“不可能!我说过,他死前一个月任职檄文就下来了,你们那天明明也看到了,难道还有假?”
我和柳玄意对视一眼,都发现不对劲。
之前我们以为窦天阳是跟窦坤生沆瀣一气,是他亲手帮窦坤生裹了纱布写了任职檄文,现在看来这里面另有隐情。
柳玄意便问道:“一个月前,你都帮窦坤生做了什么?”
窦天阳回忆:“一个月前的夜里,他把我叫到跟前,说冥界的任职檄文已经下来了,他的大限就要来了,让我帮他做好一切准备。
他交给我一张黄表纸,上面用朱砂笔写着任职檄文,他叫我把黄表纸融在朱砂里,在里面埋白纱布,等我将白纱布再拿出来的时候,洁白的纱布没有染上任何脏污,反倒是黄表纸上的檄文出现在了纱布上,然后按照他的要求,将纱布一圈一圈裹在他的身上。”
所以一个月前,在窦坤生身上还没有出现任何异样的时候,纱布已经裹上身了,他真的是把窦天阳算计的明明白白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怜窦天阳这辈子虽然家财万贯,却不敢娶妻生子,孤零零一人活到五十多,原以为很快就要熬出头了,却没想到他父亲要亲手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柳玄意清了清嗓子,郑重道:“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冥界任职檄文不会出现在黄表纸上,更不是用纱布裹在身上,而是直接标记在受任者的身体上,之所以这类人死后要送入阴阳涧,就是为了归档。”
窦天阳失魂落魄的看着我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又被亲生父亲利用了。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回去亲手拆开纱布看看,验证一下。”
窦天阳摇头:“不,不能拆,他已经死了四天了,这个时候贸然拆开,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如果……”
“妈的,老子忍不了了!”常狄一把提起窦天阳就要把他扔出去,“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们的话,那你来求我们做什么!”
窦天阳一辈子受窦坤生的奴役,看起来风光无限,实质上性格很是懦弱没主见,遇到常狄这样的硬茬子,顿时就软了。
我拽着柳玄意的袖口晃了晃,小声问道:“这事儿咱们还管吗?”
“管。”柳玄意毫不犹豫道,“你可别小瞧了任何一个人的野心,窦天阳这些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我不怕他怀疑我们,怕就怕他从我们这儿离开之后,再想别的办法促成窦坤生的遗愿。”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
“走吧。”
窦天阳是开车来的,常狄把他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了上去,我和柳玄意开自己的车跟上。
窦坤生的尸体还是原样躺在棺材里,就摆放在窦家正堂上,常狄要去拆那层纱布的时候,窦天阳缩在一角,不停地朝窦坤生磕头,嘴里在忏悔。
“父亲,这不是我的意思,您老人家泉下有知,可不能怪我啊。”
常狄不耐烦道:“你给我闭嘴!”
纱布被剪刀拆开,迅速剥离,露出窦坤生的尸体,让我们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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