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君震惊:“起这么早做什么?”
公孙敬声六七岁的时候很混账,公孙家也不许他早午饭一起用。
“我们都是这样。”公孙敬声提醒他,“只有你跟我们不一样。你的几个好友也不能跟你似的。我们早上起来可以踢球,可以玩儿。像张安世兄弟几个一早起来就得背书。暑假也是如此。”
昭平君目瞪口呆,像是头一回听说:“张安世的功课出众不是因为他聪慧?”
“他又不是生而知之。”公孙敬声白了他一眼,见小表弟额头上冒汗,叫韩子仁抱他。
小孩摇头:“热!”
韩子仁牵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太阳:“殿下,下次出来带把遮阳伞。”
昭平君一见几人走到他前头,大步追上去:“等等我。”
公孙敬声停一下:“据儿,你先上车。”回头问昭平君,“打算改过自新?”
昭平君摇头:“我可吃不了那个苦。”
“那你叫我做什么?”
昭平君勾住他的肩膀小声问:“陛下不是很疼太子?要星星连月亮一块摘下来。怎么舍得?”
公孙敬声想叫小表弟过来听听,他不是最笨的,以后不要说他“大笨蛋”,“你舅,皇帝陛下,二十岁以前干过很多荒唐事吧?陛下该学的一样没少。否则太子轮不到陛下。陛下行十。”
昭平君:“原来如此。”停顿一下,“我母亲竟然说,卫长公主出生后,陛下当了父亲才懂事。还劝我早日成家。还想叫我娶二妹妹。我才不要娶那丫头,厉害得很!”
公孙敬声心说,就你这样,陛下也不舍得把嫡亲的女儿嫁给你。
“你相信一个人小时候品行不端,长大了突然变好?”
昭平君摇头。
公孙敬声:“小时候很好,长大后也不可能突然变坏。能改变他们的是长年累月的积累。”
昭平君打量他一番:“公孙敬声,你也变了。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样。”
“那时候才开蒙,还不会写我自己的名字,懂什么?”公孙敬声还记得他七八岁大的时候,一不如意就撒泼打滚。他恨不得抹掉这些记忆,“走不走?晒出油了。”
昭平君跟上:“这么说我有了孩子也不可能变得爱学习?”
“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公孙敬声疾走几步登上马车。
昭平君也挤进去。
公孙敬声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小太子及时拉住他:“表兄,你要随我进宫吗?我现在跟父皇住得近,父皇——”
“我突然想到有点事。”隆虑公主不舍得管教儿子,刘彻也懒得多事。但外甥到他跟前,刘彻总是忍不住想数落几句。刘彻乃皇帝,昭平君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只能憋憋屈屈听着,以至于他很不爱往舅舅跟前凑。
不等小太子挽留,昭平君跳下马车就朝自家马车跑去。
公孙敬声诧异:“早知道陛下这么好使,我早邀请他随你一起进宫。”
小太子疑惑不解地问:“父皇好使?”
公孙敬声以为他是故意这样说:“难不成陛下真想他?”
小太子点头:“父皇想数落他。父皇说姑母体弱多病,他还成天气姑母。他不心疼姑母,父皇心疼他阿姊。”
勇冠三军
公孙敬声、韩子仁等人皆信以为真。
实则刘彻在椒房殿骂过隆虑公主, 三天两头以泪洗面也是她自找的。
那日小太子到椒房殿陪母亲用饭,饭前跟他的小阿姊在门外玩,刘彻去后宫经过椒房殿, 看到小女儿大儿子,刘彻就拐去椒房殿。
饭毕,三公主被婢女带去歇息, 小太子被母亲抱在怀里哄着睡午觉。儿子在此刘彻没有着急离开,跟卫子夫话家常的时候, 卫子夫提到隆虑公主上午来过。
碍于馆陶公主的关系隆虑公主很少去椒房殿, 刘彻深知这一点, 很是奇怪她来做什么。
隆虑公主自认为她做的隐秘, 卫子夫看得一清二楚, 天家只有太子一位皇子, 下任帝王非她儿子莫属,隆虑公主希望他日她不成器的儿子闯下大祸, 卫子夫可以看在跟她昔日交情的份上劝太子留昭平君一命。
卫子夫把她的猜测告诉刘彻,刘彻满含讥讽地说:“她不是说孩子小不懂事, 长大了自己就好了?”
卫子夫:“公主以防万一吧。”
“那她防的有点多。”
卫子夫不懂此话何意, 刘彻告诉她,有一日在东宫当着太后的面, 隆虑公主要把她的私产给他, 买儿子以后犯事不死。太后骂她, “哪有提前买命的?既如此, 以后好好教孩子。”
刘彻想骂她活该, 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就劝她好好保养,看着外甥成家立业。在卫子夫跟前刘彻就不那么客气了, 细数隆虑公主说过的屁话。
小太子困得难受,故意动一下,刘彻一见吵着儿子就转移话题轻声说别的。
自始至终刘彻都没说过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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