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实在看不下去了,努力想办法,看自己能不能做些什么,当然,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
又是一名少年成了一具尸体。
碎肉和骨头掉得笼子全都是,还有一些不受控制的惨叫声。
铁笼子被撞得“哐当哐当”地响,每响一下,她的心也跟着停跳一拍,在现代是不可能会看见这种画面,太残忍和血腥了。
坐在主位上方的女人笑问男人,“如何,好看么?”
男人仿佛没有其他表情一样,不喜不悲,不怒不惧,薄唇微动,嗓音低沉悦耳,“好看。”
女人却在笑着笑着冷了脸。
抬起头,看向下面,见谢似淮满不在乎地吃东西,她这张美丽的面皮扭曲了一下。
笼子里还剩下三个活着的少年,但是也伤痕累累了。
有不知死活的过来问谢似淮,“谢小公子,你觉得如何,看着他们是否想起了以前那样狼狈的自己?”
此人是惧谢似淮那惨无人道的杀人手法,却坚信他也逃离不了南宫夫人的控制,这才敢暗搓搓地嘲讽,以满足自己的恶劣心。
谢似淮吃完一碟藕片了,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他直勾勾地看着这个人,笑着问:“你想试试么?”
那人顿时有些慌了。
可来不及了,谢似淮迅速地拎着他的衣领,只用一只手,一路拖着走,走到笼子门口,那个拿着钥匙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
“你……”
谢似淮直接拿了他挂在腰间的钥匙,几秒便打开了锁,将人扔了进去,一套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不少人惊讶地捂嘴,站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南宫夫人……啊啊啊啊……南宫夫人,救救我!别咬我!救命!”
笼子多了一个人,几头狼纷纷转移目标,先撕咬他。
谢似淮也转身看笼子,眼一弯,竟是笑弯了腰,那身后的红色发带和一袭喜庆的红衣似能跟笼子里的血的颜色融为一体。
他的笑声不大不小,却正好可以传进所有人的耳朵。
南宫夫人的脸色最难看。
被她牵住手的男人仍古井无波。
“真好看,可惜你看不见这样狼狈的自己了。”谢似淮像是在替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人感到可惜。
南宫夫人忍无可忍,甩开了男人的手,“谢似淮!”
楚含棠为谢似淮捏了一把冷汗,这里是南宫府的地盘,他胡来的胜算也不大。
谢似淮又转过身来,红衣衣摆被风吹得晃动,直面上方的主位,一双眼睛纯澈如初生的幼鹿,一点儿也不像把人扔进狼口的人。
他问道,“您有何吩咐?”
南宫夫人竭力地忍耐着什么,“他不过说你几句,你便要杀人?”
寿宴上发生过什么,其实都逃不过坐在最上面的人的眼睛。
谢似淮笑道:“对啊,他说我一句,我便要杀人,他说我两句,我便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他说我三句,我便要他尸骨无存。”
楚含棠腿一软,那她这次还是要给他一刀呢。
而谢似淮说完上一句话后,冷不丁地拉开关着狼的笼子,“你们不是喜欢看狼么,这样看如何?”
刹那间,尖叫声此起彼伏。
大家抱头乱窜,几头狼见笼门被打开,瞬间扔下还剩下一口气的那些少年,不用多加引诱便自己走了出来,追逐着乱跑的人。
“快来人,把狼拦住!”他们狂叫不止,狼狈不堪。
南雪山庄庄主躲到楚含棠和孟夜身后,瑟瑟发抖,“你们、你们赶紧护送我离开此处,我若被狼伤到,你们也别想好过。”
楚含棠被他的胖手猛地一往外推,疼个半死。
她翻了个白眼,“庄主,我奉劝你还是少说话为妙。”
南雪山庄庄主充耳不闻,在一头狼冲他们这边来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将站在他右边的楚含棠推了出去。
孟夜想抓住她,去被南雪山庄庄主拉走,“我才是你主子!”
被南雪山庄庄主骂了一句,孟夜终究是收回了手,专心将他护好。
没错,他们身为手下的职责本就是保护自己的主人,生死有命,只能看楚含棠的造化了。
狼又在中途转了个弯,咬住了手臂在流血的一个人。
而楚含棠被推得太突然,连人带剑,直线扑倒在地,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出来,却碰巧跌落到一双黑色靴子旁。
她仰起头。
脖子的喉结紧张地滚动着,脖颈纤秀,楚含棠的一张清俊少年脸中又透着一丝茫然。
黑色靴子的主人是谢似淮。
他手指还挂着一串金属钥匙,浓密又长的睫毛垂下来,垂眸看着跌在身侧的楚含棠,“你这张脸,有点儿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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