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一齐涌入了他混沌的脑海之中。
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他的本能反应,信宿的双手紧紧抓着绳子,指甲透出几分血色,薄薄的鼻翼徒劳地一张一合,但是喉管里吸入不到一丝丝的空气,窒息感有如毒蛇的毒素扩散到四肢百骸。
信宿的眼睛微微睁大,漆黑瞳孔全然涣散,而后承受不住睫毛的重量似的,眼皮慢慢垂落,整个人软了下去。
——
“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燕回巢会所内部,人美声甜的前台接待人员彬彬有礼地询问刚来的客人。
林载川道:“我找韩学梁,他在吗?”
听到他的来意,那接待人员表情微妙变化一瞬,然后拿起对讲机道,“韩经理,一楼前台有人找您。”
很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着电梯下来,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带着一个很细的银框眼镜,脸上挂着工作习惯使然的微笑,给人的感觉非常圆滑、沉稳。
韩学梁走到前台停下,看到了林载川,用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微微挑了下眉:“您是……”
林载川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证件。
看到他的身份,韩学梁的神色轻微变化,但只是难以察觉的一刹那,他的目光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与不安,“警察同志,不知道您突然到访……是有什么案子要我们协助调查的吗?”
林载川瞥了眼四周没有说话,韩学梁立刻道:“这里人多眼杂,林队长不介意的话,我们去包厢里面详谈。”
林载川无可无不可地一点头,韩学梁就近带他到了一楼的包厢,黑三角地带本来就贫富差异异常显著,富人的油水都是从穷人的骨头缝里搜刮出来的,而燕回巢就是一个典型的“销金窟”。
包厢内部都修炼的富丽堂皇,地板是漂亮绚丽的浅金色,灯光照射上去流光溢彩,极为炫目。
林载川开门见山问道:“你跟李修义是什么关系?”
韩学梁道:“修义?我们两个是老乡,我们的户籍都是k省的,十多年前一起到浮岫市来打工。”
林载川微一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韩学梁叹了口气,“从到了浮岫以后,他一直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天天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鬼混,没了钱就跑过来到我这里借——您说我俩一起出来打拼,我也不忍心看他流落街头,总是忍不住想帮他一把。”
“毕竟在外面生活都不容易,背井离乡的,条件允许的范围内,能拉他一把就拉他一把,您说是不是?”
林载川不知道信没信他的说辞,又淡淡问:“你知道李修义吸毒吗?”
韩学梁这次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刚来不久就染上了,这个地方太乱了,他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没有几个好东西,我劝过他八百次,让他把这个玩意儿戒了,毒品害人……可他就是说不听,我知道他问我借钱,大概都是去买毒品了,可是看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我又狠不下心把他赶出去。”
韩学梁试探道:“林队长,是修义惹什么事了吗?”
林载川轻声道:“他死了。”
“……什么?!”韩学梁一下原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道,“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可能?!他前天晚上还来找我了!”
“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死亡地点在安乐小区前的小胡同里。”
林载川双眼望着他,观察他的反应,“昨天晚上,你没有跟李修义在一起吗?”
韩学梁摇了摇头,“没有,昨天晚上刚好轮到我值班,我一晚上都在会所里没有出去过。”
林载川问:“那你清楚李修义平时跟谁有过矛盾冲突吗?”
韩学梁慢慢坐了下来,反应了一会儿才说道:“修义脾气不太好,在这个地方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这个问题我还真是不好回答,但是近期的话……应该是没有,否则他前天晚上见面的时候肯定就告诉我了,这些事他在我面前藏不住。”
没等林载川说话,韩学梁又情真意切道:“林队,修义现在在哪儿,我能去……我能去看看他吗?”
半小时后,林载川走出燕回巢的大门,眉眼间的情绪沉重微冷。
韩学梁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信,能在黑三角这种地方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物绝非善类,他是什么不求回报的绝世大善人,才能供给李修义十多年的衣食住行所有生活花销乃至承担昂贵的毒品,这个解释简直是把警察当弱智。
就算韩学梁确实给了李修义这些,也一定从李修义的身上获得了什么。
商人不会做亏本买卖。
但眼下无凭无据,警方也只能暗中调查。
林载川开车返回市局,在红绿灯前停下,前面路口显示还有45秒绿灯亮起。
林载川疲倦转过目光,无意间瞥见对面路边停靠着一辆宾利,而此时那豪华汽车正在非常剧烈晃动着。
此情此景,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会猜到车里的人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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