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邵慈曾经在市局里说过的,“潘元德是这几个人就是下面虎视眈眈的帮凶。
信宿稍微闭了一下眼睛。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只是凭借出色的容貌和演技在娱乐圈里崭露头角的新人,被一群磨牙吮血的豺狼虎豹盯上,所及之处都有群狼阴冷环伺。
木秀于林,又难以自保。
……所以只能被摧折。
这就是傅采的结局。
顾韩昭怂在沙发角落里,一点不敢吱声。
听说林支队跟信宿要一起出省调查潘元德,他本来是想带这两个人正当合理进入娱乐圈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用他帮什么忙了,他这会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帮邵慈守口如瓶,还要顺路被冷嘲热讽——尤其信宿不带一个脏字阴阳怪气他的时候,那简直相当有攻击性。
林载川过来问他:“傅采的死,是一场意外吗?”
跟信宿的喜怒无常比起来,这位林支队长的情绪明显稳定许多,他看起来总是格外从容沉静的,顾韩昭下意识回答道:“傅采的死因……?”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林载川:“难道不是意外吗?”
林载川只是无声看他。
雨天路滑、自己开车途中发生严重车祸,并且直接不治而亡——这种事听起来就有些蹊跷。
在市局处理的所有刑事案件里,把谋杀伪装成一起交通事故,是最隐蔽、最难以被察觉的方式。
顾韩昭对上他的眼神,陡然反应过来什么,表情几乎变得有些惊悚起来,声调都变了,“你是说,傅采可能是被人故意杀害的吗?!”
信宿在一旁道:“从傅采跟潘元德第一次合作,到他意外身亡,中间有两年时间。如果傅采是被性侵后难以接受、选择自杀,那么他不会在遭受长达两年后才这样做,所以他的死要么是一起纯粹的意外事故,要么,就是有人不想让他活着。”
“可、可是……”顾韩昭感觉他嗓子里吐字发声都困难了。
——可是那些人把傅采当做一件爱不释手的玩物,两年时间都没有“玩够”,为什么突然要杀他?
信宿用一种看朽木的眼神看他,“如果你被人长时间囚禁折辱,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顾韩昭想也不想道,“找机会逃跑,拿到证据然后报警,把那些人都送进去吃牢饭。”
信宿点点头:“可以,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顾韩昭当然不会蠢到认为信宿这句话是在表扬他,顺着他的意思犹豫道:“你们觉得,傅采是拿到了什么关键性证据,然后被杀人灭、灭口了?”
这些事是邵慈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的,而且顾韩昭感觉就连邵慈可能都没有想过这些。
顾韩昭又不解道:“既然知道傅采手里有证据,只要他们把证据销毁不就可以了吗?”
口说无凭,没有证据甚至无法进行立案调查,只要他们控制住傅采,把证据彻底销毁,就可以高枕无忧继续实施他们的兽行。
为什么要垫上一条人命。
信宿道:“说不定傅采终于忍无可忍,决定用一种鱼死网破的方式,揭露那些人在他身上犯下的罪行,但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永远闭嘴了——就像邵慈做的那样,只不过邵慈成功了,傅采没有成功而已。”
不过关于傅采的死因,也只是他们的猜想。
傅采究竟是怎么死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意外还是谋杀,恐怕只有潘元德他们几个人心知肚明了。
时间过去太久,当时发生事故的车子早就报废毁弃了,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受害人的尸体和证据一起灰飞烟灭,就算他们想查也无从查起。
信宿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还是要找机会跟潘元德再见一面。”
就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潘元德在他面前的百般“炫耀”,信宿觉得说不定他会把证据主动送到自己的眼前。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希望试镜结果早点出来。”
等到片方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信宿那一分钟即兴发挥的无实物表演意料之中没有入选,制片方选择了另外一个非常有名的一线演员,几位导演给他的评价是,“样貌上乘,灵气有余,但技巧和经验不足,缺乏捕捉镜头的能力”,钟婧说让他多学习观摩其他前辈的作品,以后有适合的角色会再联系他。
——以钟婧在影界的地位,能对一个新人说出这种话,足以看出她对信宿的欣赏。
信宿则是在电话里恰到好处地表示了遗憾,跟她说“一定会好好打磨演技,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够跟钟导合作”。
信宿当然很愿意落选,他求之不得,收到消息没多久,他就主动给潘元德打了一个电话,声音显而易见的难过,语气带着逼真的失落,他低低道:“潘监制,我试镜没有入选。”
潘元德的声音温和:“嗯,我听说了。”
“竞争对手的实力很强,你第一次接触这个圈子,表现已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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