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快联系几个能长时间合作的心理医生。”
“我需要一些现金,最好都是整数以下的,还有北郊那边的别墅帮我收拾出来两套。”
对面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你这是打算开儿童福利医院啊?”
信宿确实有这个能力跟财力把那些孩子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但是这种行为跟普度众生的慈善家没有任何区别——
“但我说句实话,这些孩子经过长时间非法拘禁,还被迫杀人,三观早就不对了,心理肯定不是一般的扭曲,就算进行心理矫正也不可能变成正常……”
说到这里,对面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自觉失言,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迅速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的事我三天内会处理好。”
信宿单手拿着手机,浓密长睫垂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片刻后他面无表情挂断了电话。
天穹夜色漆黑如墨,信宿无声望着远处黯淡孤月,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虽然这起案件的侦查阶段基本已经结束,犯罪分子大规模落网,但市局的审讯工作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由这起性质恶劣的集体犯罪,牵扯出了一串跟犯罪嫌疑人有雇佣交易的人员名单,大都是省外的“客户”,这些人都涉嫌买凶杀人——而跨省进行调查的难度是相当巨大的,市局的工作量显而易见。
警方目前需要收集每个嫌疑人的证人证言,以相互佐证,还要逐一核对他们的流水记录,确定那些“买家”的身份,然后通知相应省市的公安机关在当地开展进一步侦查工作,每一项都不是小工程。
林载川几乎是一晚上都没闭眼,江裴遗跟林匪石第二天早上也来市局帮忙了,随机提了一个没审过的嫌疑人拎进了审讯室。
以贺争为首的刑警们纷纷慕名而来,在监控室内围观江裴遗的审讯。
江裴遗跟林载川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审讯风格,林载川本身性格使然,他看起来总是内敛而沉静的。
而江裴遗则是锋芒毕露,乃至不加掩饰的冰冷。
他只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高密度的、居高临下的强烈压迫感,气场伴随着显而易见的攻击性。
对面的犯罪分子见到江裴遗就跟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问什么答什么,从头到尾老老实实交代。
贺争盯着显示屏目不转睛,半晌赞叹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跟江处这样,往那一坐就自带两米八气场啊,也太帅了。”
“怎么,你这个林队头号粉丝的帽子打算换个人戴了?”
贺争马上表明立场:“那不能,我对林队绝对忠心耿耿!我就是短暂地在其他墙头上蹲一下!”
旁边一个刚入职一年的小刑警道:“江处确实是牛啊,当时一个人端着冲锋枪就上去了,打的对面十几个人硬生生不敢露头,我当时都看傻了。”
“要么说人家是省厅调派的精英呢,就是不一样。”
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知道怎么,章斐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低头叹了口气。
她语气难以言喻:“你们都还年轻啊,小伙子们,一看就没见过大世面。”
看到江裴遗那堪称炫技一般的单兵作战能力,章斐其实是没有多大震撼的,因为她很多年前就见过那样孤勇又强悍的人,知道能够以一敌百的人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章斐道:“听姐给你们讲个故事。”
沙平哲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点了根烟道,“05年那次行动是吧,我还有印象。”
听到这两个人说起从前的行动,有很多这两年刚入职的资历不够的刑警都竖起了耳朵。
“对,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我也还是个刚转到市局的小条子,除了一身三脚猫的功夫其他什么也不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突然就被一个紧急通知拉出去集合了。”
“……上了车以后才知道这次的任务目标是当地特大犯罪集团沙蝎,而对方足足有二百多人。”
章斐语气抑扬顿挫道:“那时候的沙蝎可比现在嚣张多了,就像昨天那种规模的枪战,根本都不算什么。”
“当时市局确定了沙蝎老巢的位置,联合当地武警一起行动,想把这个组织一网打尽。”
“我们的进攻遭到了对方的负隅顽抗,他们留了几个弃子在地面上拖延时间,剩下的人从地下通道跑了,分成了两股,逃向了两个方向。”
“所以我们也跟着兵分两路,大部队跟着对方的大部队,我们一个十七人的小队,追着另外的那一小部分人。”
“我跟着当时的行动指挥,一路追着那一小撮人,进了一栋烂尾楼——我们都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那里接应他们。”
“我们那一小队跟着他们进了楼栋,前脚刚进去,后脚一楼的出入口就炸了,二楼的楼层都开始往下塌,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都被关在一楼的楼道里。”
“……跟那十几个犯罪分子,还有接应他们的同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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