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送了。”
刑昭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脸色有些阴沉难看地走出了审讯室,看起来显然心情不好。
“剧情”没有按照他的预演进行下去,他准备的天衣无缝的措辞甚至完全没有说出口!
他全副武装地上战场、却这么被一个百无一用的绣花枕头轻飘飘打发了。
信宿靠在墙上盯着他的背影,笑了一声,但很快,那浮于表面的笑意散去,只剩下一片冰冷。
他垂下眼眸,轻声喃喃道:“别着急……还没开始呢。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
“走了?”
看到信宿回到办公室里,林载川抬起眼问他。
“嗯。”信宿没骨头似的仰在沙发上,枕着手腕,脸上带着某种愉快笑意,“估计刑昭现在怎么都想不通,市局怎么会派一个‘草包’审问他,还审的这么草率,什么都没问就放他走了。”
林载川翻开一份审讯笔录,低头淡淡道:“本来以为是一场盛大的个人表演秀,结果精心准备的谎言没有机会说出口,对手还对他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谁都会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刑昭那样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
“下次见面,说不定就是隔着铁窗了。”
信宿闭目养神半晌,忽然望着天花板喃喃道:“那些人在市局呆了一天,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去工作了!”片刻后他站了起来,“为了我们的赌约。”
林载川问:“你打算怎么做?”
信宿朝他摆了摆手:“保密!等我的好消息吧。”
林载川望着他翩然离去的背影。
信宿打算要做什么,他现在也猜不到,这个人的脑袋里总是有很多不走寻常路的歪主意。
不过总归是在市局,那么多摄像头盯着,林载川倒也不怕他用什么“非法手段”去审讯那些嫌疑人。
信宿下楼,走到刑侦队的办公室,就戳在门口站着,跟个美丽门童一样。
章斐“哟”了一声,打趣道:“信警官,巡查呢?”
贺争关切问:“信宿同志,你怎么站在门口,有什么事吗?”
信宿语气严肃道:“信宿同志需要帮忙。”
章斐同样严肃道:“信宿同志展开讲讲。”
信宿到自己的办公桌面前坐下,单手托着脸腮道:“是这样的,我跟林队打了个赌,说三天之内就把刑昭犯罪的证据从那些人的嘴里撬出来,不然的话,我就要答应林队提出来的所有要求!”
“……三天不太可能吧,咱们现在连一半的人都还没审完,而且这些孙子嘴忒硬,一口气风声都不往外透露。”
信宿眨了眨眼:“我有一个能让他们主动开口供出刑昭的办法,虽然不一定百分之百成功,但我想尝试一下。”
贺争整个人一震,精神瞬间亢奋:“什么办法!!”
“想撬开一个人的嘴或许不容易,但让一群人开口说话还是可以做到的,”信宿道,“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囚徒困境吧。”
贺争点点头道:“当然,我当时大学审讯课的时候老师第一节课就讲了这个。”
在理论上,两个人都保持沉默才是最优解,但在真正的司法实践中——由于无法信任对方,嫌疑人都会做出最利于自己的选择,所以,“囚徒困境”的最终答案往往倾向于两个人互相揭发。
信宿道:“囚徒困境,本质上其实就是一种绝境利己的心理,可以瓦解很多犯罪团体内部并不牢固的‘信任’。”
贺争有些茫然:“……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我再假设一个情境:在一方揭发、一方沉默的情况下,警察主动告诉沉默的那一方,你被你的同伴出卖了,即将面临十年刑期,你说——沉默方会不会为了减少两年刑期,选择把真相说出来?”信宿话音愉快,意味深长道:“现在市局可是热闹的很。”
“………”章斐说:“我好像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下午四点半,从审讯室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是被查封的那家ktv的管理人员之一,被两个刑警从审讯室押送到拘留所。
路过其他审讯室的时候,他听到有一个刑警背对着他,在通讯器里跟什么人汇报说:“林队,麦喆酒吧的老板陆平西刚刚招供了,在审讯室里交代了刑昭在盛才高中里选择目标、联系组织控制受害人、拍下威胁受害人的证据、强迫受害人向其他人卖淫的详细经过。并且他还可以提供他所知道的组织内成员的全部名单。”
闻言,那管理人几乎浑身一震,瞬间停下了脚步,扭头往回看去,像是不敢相信有人竟然敢把一切交代出来!
甚至连他都有可能被出卖!
那刑警似乎没发现有人在听,继续道:“陆平西说,他可以向警方提供刑昭的犯罪证据,但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帮助抓获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属于重大立功表现,嫌疑人希望警方可以说服法院,在最后量刑阶段可以给他减刑。”
对面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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