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吗,我刚刚听您说有老师的孩子,还有学校里的学生对吗?”
张秀妘点点头:“她们学校的领导知道我们家的家庭情况,帮忙给她介绍挣钱的兼职,当时有个老师说,他的孩子正在上初中,可以让静静去给他的孩子补习。”
听到张秀妘的话,信宿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那个老师的名字您还记得吗?”
张秀妘表情茫然,“不记得了,我没有见过那个老师。”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警察,犹豫问:“警察同志,是有什么问题吗?”
信宿停顿一下,又若无其事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除了您刚刚说的那次,刘静还有其他忽然失联的情况吗?”
张秀妘咬着干裂的嘴唇皮,半晌摇了摇头,“没有,应该没有了。”
林载川这时插了一句:“你知道刘静那天晚上去了什么地方吗?”
张秀妘几乎是一问三不知,“她只是说去补习,我不知道别的。”
看起来刘静不会跟她的母亲说学校里的事,从张秀妘身上能得知的线索非常有限,恐怕再问不出什么了,等到她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章斐带她离开了接待室。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信宿走到林载川旁边,伸手往后扶着桌子,虚虚靠在桌沿上。
林载川转头注视他片刻,听不出什么语气:“看不出来,你会愿意为了一个陌生人说谎。”
信宿就跟他一起去过医院一次,刘静当时并没有说过那些话,是信宿刚刚编出来安慰张秀妘的。
信宿没有了刚才知心青年的乖顺模样,一双漂亮的凤眼不太正经地弯了弯,轻挑地笑了声,“在她临终前,让她不那么自责愧疚,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刘静离世,最后一个亲人也不在了,一个长年患病的女人又能独活多久呢?
林载川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神情有些沉重,片刻后闭了闭眼睛。
信宿向来没心没肺,跟人共情的能力几乎为零,说那些话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善良,只是看着那个女人实在有点可怜,他不介意说几句话,让她剩下这段时间过的好受一些。
信宿又问:“你电话里说,觉得许幼仪在隐瞒什么更重要的事,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我觉得在遇到许幼仪之前,刘静很可能遭遇过什么,所以许幼仪才觉得他是刘静的英雄、拯救者。”林载川简短地跟他说了下审讯经过,顿了顿,又迟疑道,“……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信宿心里轻“啧”了声。
这些长年当刑警的可能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敏锐的第六感,如果刘静真的经历过跟李子媛同样的事,被刑昭通过某种手段控制,昏迷着被放到不同陌生男人的床上——而许幼仪跟着父亲在外的时候恰好撞见这样的场景,把她变成了“固定”女友。
所以他才自认为是“拯救者”,觉得刘静是自愿跟他在一起的。
这样一来,就全都说得通了。
只是要怎么把这个信息不着痕迹地透露给林载川呢。
信宿有些惋惜地想:可惜张秀妘不知道刑昭的名字,否则刚刚他就可以把这个人引出来了。
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突破口,他也不急于一时,刑昭还高枕无忧地坐在他副校长的位置上,等抓到他的狐狸尾巴再把他拉下来也不迟。
两个人走出接待室,看到审讯室里面无血色的许幼仪,信宿有些诧异地一挑眉,“……这位还在里面关着呢?”
林载川冷声道:“嘴硬得很,要么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把全部真相说出来的后果比现在还要严重的多。”
“不理他。”信宿两只手推着林载川的肩膀往下走,从他耳后说,“下班了下班了,我们去吃晚饭!队长说好了加班请我吃饭的!”
林载川分辨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笑意。
信宿这个人好像缺乏最基本的同理心,旁人的不幸与痛苦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心情,可能会在可怜人面前“善心大发”,但那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而不是对于受害者的感同身受。
他的心脏理智、冰冷到可怕。
信宿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兴致勃勃问:“市局附近有什么好吃的路边摊吗?烧烤大排档之类的。”
林载川回过神,不禁怀疑道:“……你吃得惯那些吗?”
这人连市局的免费食堂都不愿意光临,不像是能吃下“地摊货”的样子。
信宿说:“唔很久没吃了,有点怀念那种味道,不然我们去尝尝?”
林载川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可以。”
市局对面就有一块小型“闹市区”,早餐卖煎饼油条豆腐脑,晚上就架起各种大排档,四周三片小区环绕,生意相当红火,这时候正是晚上吃饭的时间,烧烤摊的棚子已经支了起来。
林载川向来不太喜欢这些碳烤油腻的东西,但看信宿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也就跟着他坐下了。
信宿顺着菜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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