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静最后跟我说,她知道我们在怀疑谁,但是警方不会有证据。”林载川低声自语,“可事物但凡接触,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是我们太慢了,她不愿意等了。”
如果他们能够再快一点、早一点发现线索、早一天侦破案件,是不是刘静就会愿意相信他们?
信宿听到他的话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林载川是在自责。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刑警永远能早起,为什么冒着风雨也要回市局加班,为什么好像一直在忙碌,不允许自己停下来。
那是对普通人生命的保护与敬畏。
是他没有大概也不可能有的东西——他也不愿意背负这么沉重的东西。
信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的道德感一向比较低,有人溺水向你求助,你去拉她一把,努力过了,没有拉住,不是你的问题。”
林载川不置可否:“……走吧。”
刘静的后事要等她母亲来了之后才能处理,警方能做的也只有抓到杀害张明华的凶手,还有那个将刘静一步一步逼向绝路的人。
坐到车里,信宿靠在车后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林载川看他一眼:“你怎么了?”
信宿闭眼安静一会儿,然后带着点抱怨语气道:“脊椎以前受了点伤,平时还好,每次下雨的时候就跟没上发条一样,锈的好不舒服。”
林载川听了,从汽车储物箱里拿出一罐药油递给他,“涂上会好一点。”
信宿接过来,神情好似有些意外,“你车里怎么还带着这种东西?”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受过伤。”
林载川说的轻描淡写,如果不是信宿见过他奄奄一息的模样,会以为那只是什么不值得一提的小伤口。
信宿拿着那瓶药油,犹豫了一下,迟迟没有动作。
——这男人很怕冷,跟现在酷爱露脚脖子的小年轻不一样,他衬衫里面还穿了保暖秋衣,然后外面套了件酷酷的长风衣,看着挺单薄,其实“降温三件套”都穿在身上。
他受伤的位置有些尴尬……信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实在有点不雅观,宁愿硬撑着等到雨停。
林载川看他捏着瓶子发呆,问:“怎么了?”
信宿面不改色若无其事道:“在车里有点不方便,等我回家再弄吧。”
林载川没多想:“伤在哪儿?我帮你。”
“……”信宿顿了顿说,“在后腰上。”
林载川示意他转过去,把他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掀了起来,然后对于信宿竟然穿的这么“养生”感到微微诧异——毕竟这个青年看起来很像在冬天穿一件风衣还露脚踝的骚包。
林载川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腰上,试探着位置,“这里吗?”
“唔……往下一点。”
信宿的皮肤很白,小姑娘似的,一截腰很细,后腰线条凹陷下去的地方还能看到两个明显的腰窝,一眼看过去几乎带着视觉冲击力的漂亮。
林载川按照他说的位置,将药油均匀按揉在上面,直到手心下的皮肤微微发热,又手法熟练地覆上第二层。
这时外面的雨已经下的很大了,瓢泼打在车窗玻璃上,一道白日惊雷毫无征兆从天穹劈了下来,耀眼光亮过后,是轰隆隆的巨大雷声。
手心底下的身体似乎紧绷了一瞬,随即有意识地放松下来,即便信宿的反应很快,林载川还是有所察觉,“你害怕打雷吗?”
信宿道:“不。”
林载川看不见信宿的表情,但总感觉他说这个字的时候声音格外坚硬冷淡。
信宿直起身,可能是不太舒服的原因,一双天然上挑的凤眼里带了点湿润泛红的水色,他声音懒洋洋地控诉,“是你刚才弄疼我了,队长。”
林载川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不过他见识过这个人胡搅蛮缠的本事,知道信宿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淡淡道:“不好意思——你要回市局还是回家?”
贺争去走访了盛才高中的老师。
——许幼仪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学习好,有礼貌,老师们同学们都喜欢他。”
得到的几乎是如出一辙的答案。
“高二的时候我就带了许幼仪那个班,对他印象很深,学习好,遵守纪律,是个温和谦逊的孩子。”
“许幼仪啊,典型的三好学生,聪明又听话,模样也标致,要是我家孩子也这么让人省心就好咯。”
“人缘特别好,家里挺有钱的,好像周六周末的时候经常请整个班的同学出去玩,听说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在市区包了一整片广场,跟他们班的同学一起过圣诞,可给我们班的孩子羡慕的哦!”
林载川回到市局,听着贺争带回来的消息,轻轻闭了下眼睛。
果然如此。
学生们恐怕是自愿说的谎。
没有张明华是被人故意杀害的证据,嫌疑人是三个也好,四个也好,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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