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难道你没这么怀疑?”
“我没,我就瞅着那几个菜铁定好吃死了,你看大人吃得多香……”
“切,我就看出这个火头军是个会来事儿的,你瞧他那张脸,笑那样儿,把大人哄得多服帖。”
“你这是嫉妒人家吧,谁叫你长得不好看……”
江婷大刀金马地坐着,想跷二郎腿,犹豫了一下忍住了,随口打听道:“你是斥候营的,可听说了指挥使他们决定怎么处置郑同知吗?”
贺云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这才不急不缓道:“按朝廷律令和贺家军军纪,轻则贬为庶人,流放岭南,重则秋后问斩抄家。”
江婷摸摸下巴,“这么严重,他到底贪了多少?”
贺云琛耐心解释道:“也没多少,他是从普通士卒升上来的,年轻时是贺老将军的亲兵,直到前任指挥使去世后,才到了指挥同知的位置,掌管后勤两年左右。”
说罢他继续吃起饭来。
这糯米珍珠丸子外面是软糯的,里面的肉馅和胡萝卜碎葱花混合,吃起来略有点脆脆的口感,鲜美的汤汁从里面流出来,与米饭融合在一起,口感十分丰富。
他几乎一口一个,慢慢品味,专注得像是在处理重要的军务。
“啧啧,才两年,就被薅下去了,晚节不保啊。”
江婷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在他旁边踱步,感叹道:
“若我是他,我就把那倒卖的活儿从巡防军手里抢过来,自己干,我也不卖那么高价,进价十文我卖个十五文吧,将士们乐意买,我也有得赚,比这偷偷摸摸克扣加餐的银子轻松多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贺云琛停下筷子,似乎觉得她说的十分有趣,不禁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江婷看向他,“什么?”
“你说的这事儿,首先得要指挥使点头才行。”
江婷一怔,打量他两眼,笑起来,“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贺云琛并不知道自己的马甲早几百年前就掉了个精光,只觉得江婷方才说的话有几分可行性。
营中有卖日用品的地方,但一向都是些质量差却卖得贵的东西,且种类很少,这才让将士们不得不从巡防军手里买从边城和镇上倒卖来的。
他既然有心整治后勤,不若就先从这一块试试。
但江婷方才也只是简单设想一下,毕竟她进军营才几个月,还不敢肖想什么管事之位,能让她在火头营卖吃食就不错了。
她算了下,三天卖一次吃食,一次能赚百来文,盖一栋房子至少十两银子,那她只需要努力一年多就能攒够钱了。
过了会儿,贺云琛把食盒里的东西吃完了,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我明日就要出伤兵营了,日后你就不用给我送……”
江婷迅速接口道:“不用送来这儿了是吧?好的,那我送去斥候营?”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怎么能这么放他走,现在他只答应了带她出营,若是仅限于此,她前面的努力不就有点浪费了?
贺云琛内心有点纠结,但理智告诉他,他已经借着养伤的名义,放纵了自己一些时日了,不可再继续这样下去。
一个号令军队的上位者,一个驻守边关的指挥使,一个贺家悉心培育出来肩负重任的继承者,要懂得隐藏自己的真实欲念,哪怕只是食欲,他不能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人前,他不能再与江廷来往过甚,不能再只顾着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但下一秒。
江婷:“哦我知道了,你后面会很忙是吧,要不每三天送一次?”
贺云琛:“……好吧。”
待江婷提着食盒走远了,贺云琛才蹙起眉头,捏了捏自己额角,轻叹一声。
……
江婷回到火头营时,天色已经擦黑,火头军们正在收拾厨房打扫卫生。
之前的粮仓管事、如今的火头营暂代总管事儿梁叔一会儿跑去指挥小厨房的火头军,一会儿跑回来安排大厨房的事,一会儿又忙着指挥人去收粮仓外面晾晒的粮食,忙得晕头转向,生无可恋。
周东几个资格老点的火头军也出来帮衬着,这才让火头营的事情不至于乱了套。
“江廷,你去哪儿逍遥去了?”周东一见江婷提着食盒回来,立马走了过来,埋怨道,“你小子,一下午不见人影。”
江婷停住脚步笑了笑,“怎么了东哥,你看你脸都皱成苦瓜了。”
“还笑,我每天忙着采买的事儿就算了,现在还要被抓壮丁来看管粮仓的活儿。”他叉着腰,感叹道,“钟叔这一走啊,我还真不习惯。”
江婷点点头,“是的,不知道新的三位管事儿什么时候才能上任。”
周东嘿嘿一笑,“你老实说,你想不想当小厨房管事儿?”
江婷看向他:“我?我才进火头营几个月呢。”
“哎呀,你就说你想不想,我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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