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扫了她一眼:“如此说来,你从小便与玛礼善青梅竹马?”
映微解释道:“青梅竹马这几个字不敢当,不过是略有几分熟识罢了。”
她觉得皇上这是吃醋了,虽然不知道皇上吃的是哪门子醋,在她看来,可能这是皇上的占有欲,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太过亲近,忙岔开话题:“皇上可要尝尝干拌元宵?嫔妾记得您向来不爱吃太甜的,所以专程叫内膳房做的干拌元宵,用的黄豆粉,芝麻粉拌的,吃起来没煮元宵那么腻味。”
她很少有这般殷勤的时候。
皇上自然给她面子,略用了几个元宵直说好。
其实连皇上都没想过自己居然吃醋了?
他坐拥后宫佳丽无数,也知道这些女子不可能所有心思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可一想到映微与玛礼善站在一起宛如一对壁人,两人小时候一起游山玩水,一起谈诗论画,心里就有点不是个滋味。
可皇上到底不是那等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很快就将这点心思按了下去。
谁知没过几日,等着皇上见到当值的玛礼善时,这不舒服的感觉又冒了出来,索性差人将玛礼善叫进御书房问话。
能在皇上跟前伺候的皆不是寻常之辈,便是二等侍卫也是如此,玛礼善在皇上跟前伺候两三年,还从未得皇上青睐过,悬着一颗心走进来请安。
皇上瞧他身形比从前当到自己跟前当差时更出众,一张脸虽紧绷着,却是俊朗得很,别说放在一干侍卫中出类拔萃,就算在整个京城那都是佼佼者。
皇上摆手道:“不必拘束,今日你玛法图海没有上朝,说是病了,朕不过问问你他的身子如何了。”
玛礼善并不敢掉以轻心,斟酌道:“回皇上的话,玛法年纪大了,昨夜吹了凉风染上风寒,这才告假并未上朝,还请皇上放心,昨夜太医已前去家中替玛法诊脉,说是喝药,将养半月就能痊愈。”
“如此便好,朕就放心了。”皇上微微颔首,道:“朕先前听你玛法说过你上头有个兄长刚成亲不久,你了,你可成亲了?”
玛礼善恭敬回话:“回皇上的话,臣尚未成亲。”
皇上扫了他一眼:“那可曾定亲?”
玛礼善道:“臣也并未定亲。”
“哦?这是为何?”皇上却是明知故问道:“你看起来也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八旗子弟一贯成亲早,寻常像你这般大的男子已当了阿玛,未成亲的也不是没有,这亲事好歹也定了下来,你这亲事还没定下……”
说着,他更是笑道:“看样子朕要好好劝劝你玛法和你阿玛了,不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朝政上,也得多顾念自己的身子和家中儿女亲事。”
伴君如伴虎,玛礼善不知道好端端皇上为何要说出这样一番话,吓得一个激灵,生怕皇上这是对玛法因病未上朝的不满,跪地道:“多谢皇上关怀,并非玛法和阿玛不上心臣的亲事,实在是……实在是臣不愿娶妻。”
他已心有所属,属于那个永远不敢再肖想的女人,怎愿娶别的女子为妻?
虽说他并未将话说的太明白,可皇上也是过来人,瞧见玛礼善一脸苦郁,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玛礼善啊,只怕心里还放不下映微了!
皇上并非不能容人之辈,因为这么点事儿就降罪于玛礼善,劝慰他几句早点娶妻生子,免得叫图海等人担心的话之后就要他下去了。
等着玛礼善下去后,皇上不由细想:玛礼善对映微情根深种,那映微了?可否有同样的心思?
如此一来,就连皇上都对苏麻喇嬷彻查流言一事有几分上心。
在他看来,他对映微远算不上十分喜欢,却又不得不承认与这个小姑娘在一起十分舒服自在。
苏麻喇嬷一出手,再加上皇上派了梁九功一同处理此事,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
查来查去,这源头竟查到了惠嫔头上,说是惠嫔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放出来的谣言,这话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夜里曾见着映微与玛礼善在御花园幽会。
这话是无稽之谈,不过是映微去岁入夜御花园散步被人瞧见了几回,一传十十传百,这话就变了味儿。
等着惠嫔身边那个小宫女被带去慈宁宫后,惠嫔是彻底慌了。
旁人不知道太皇太后的手段,她还能不知道吗?当即吓得腿肚子直发软,几乎是踉跄着到了坤宁宫求见钮祜禄皇后。
钮祜禄皇后虽近日与惠嫔有些来往,寻常小事儿能拉她也就拉惠嫔一把了,但如今她可不敢去触皇上与太皇太后的霉头,淡淡道:“……你入宫多年,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妥帖人,没想到你却如此莽撞,这赫舍里氏如今虽不算十分得宠,却也是孝诚仁皇后的亲妹妹,你动她做什么?”
说着,她更是道:“并非本宫不愿帮你,而是这个忙,本宫实在帮不了,本宫若是你,这时候就去太皇太后跟前实话实说,兴许太皇太后还能看在五阿哥的面上对你网开一面。”
惠嫔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