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六月底,正是盛夏,她和方曼一起落地京市,被梁肆接走,过了一个自由的“夏令营”。
那是从没体验过的人生。
梁肆带着刚几个月就奶凶奶凶的小五,带她们一起去玩,她们想做什么都陪着一起。
方曼眨眼,“你记得第一晚我们当时讨论什么吗?”
沈初意没好气:“当然知道。”
当时她们都刚成年没多久,住的是梁肆在酒店的顶层套房,那时候脑子里单纯,网上新闻看得多。
俩小女生还想过梁肆是坏的会怎么样,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多,甚至还在想,方曼还担心,万一梁肆想要和沈初意尝禁果怎么办,知人知面不知心,少年人可饥渴了。
方曼甚至还担心,他们都成年了,不应该避讳这种事,要不要提前买套套,这样就算真情不自禁,也不会闹出问题来。
结果这话被来的梁肆正好听到。
安静了足足几分钟。
彼时的梁肆还不像现在,神情也颇不自在,打破了沉默:“我也不是很饥渴?”
从那以后的几天内,沈初意只要和梁肆有点儿肢体接触,就会想到当时的尴尬。
时过境迁,当初的话在现在也不成立了,沈初意心想,现在可不是纯情梁肆了。
“现在肯定不是!”方曼盯着她,“是不是?”
沈初意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方曼笑了半天,把小五的注意力都从锦鲤上移了过来。
散步完回院子的路上,方曼说:“我也该回家了。”
沈初意问:“你是怎么过来的,自己的车?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晚上我可不放心。”
方曼含糊:“……来时是老板顺路。”
沈初意:“啊?”她追问:“快说说!”
她对于自己的事不敏锐,对于别人的事,反倒思路很清晰。
方曼只好说:“哎呀,就是我请假理由是事很大,他以为是真的,就说送我快点。”
沈初意眨眼,没记错的话,上个月两个人还相亲遇到,又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听她天天吐槽的,可不像是很冷漠的关系。
“有这么好的老板吗?”
“这算好吗?也还好吧。”方曼说。
“反正我没见到过。”
“我觉得你的老板更好呢,工资高,经常放假。”
沈初意说:“话不能这么说,我老板是因为宋薇,想法不一样,公司是开着玩的。”
方曼一本正经,想了想:“反正他送就送,又不是我要求的,我才不会给路费。”
“……”
沈初意忍俊不禁:“人家要了吗?”
方曼摇了摇头。
送方曼离开前,李婶还准备了一些礼物一起给她,方曼喜滋滋地大包小包回家。
沈初意回到房间里已经不早,推门转过一段,视线蓦地停在床上侧躺着的男人身上。
卧室里顶灯开着,明亮的光线落在他的眉眼上,沐浴过后微湿的额发还清晰可见。
他正在看平板,偶尔懒洋洋地划一下,修长的手指乃至腕骨清俊又漂亮。
听见动静,梁肆抬眸,淡然的目光牢牢定住沈初意,开口:“方曼已经走了?”
沈初意嗯了声:“刚刚走。”
她向那边走了几步,梁肆随手将平板搁在被子上,调侃道:“我没送她,没有诋毁我吧?”
“怎么才叫诋毁?”沈初意随口问。
她瞥了眼平板,上面的线图看着复杂,毕业后就不爱看这种的她只觉得脑壳疼。
沈初意取下头绳,梁肆视线也随着她的手动,缓缓移到白而长的天鹅颈上。
“这得问你了。”他说。
沈初意才不告诉他,“女孩子的秘密,你不能听。”
梁肆靠在床头,闻言唇角扬了下,十分坦然:“有多秘密?”
如果是平时,沈初意估计糊弄一下就过去了,今晚也不知是记起五年前的事,忽然改了主意。
梁肆总是游刃有余,她说不过,也该噎一下。
“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她问。
“我说过的话太多了,不知道哪句是你想听的。”梁肆抬手,拨弄黑发,有种恣意的帅气。
沈初意站着的,低头看着床上淡定的男人,语调放慢,有些打趣:“你以前说,你不是很……饥渴。”
她明明是想逗他的,偏偏这话说出来,自个先不好意思起来,眉眼都生出一种昳丽。
梁肆倒真没想到这句话,久违的记忆浮上心头,原本平缓的眉微微挑起。
“所以,你是觉得我现在很饥渴?”
沈初意没说话,眼神很明显——这还要她觉得?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收到她的明示,梁肆轻轻一笑,悠悠回道:“我当初也没有用陈述句吧?”
沈初意:?
还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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