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星却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但三个都不准的概率是不是有点低?”
阿香婆想了想,“我看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可能是金盆洗手了吧?以前香江很乱的,古惑仔最嚣张的时候,大街上天天死人。你觉得现在的香江乱,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最乱的时候。现在他们已经有所收敛。”
苏念星承认她说的话是对的。她刚刚还想要不要告诉梁督察,荔枝窝藏着三个恶人,可是如果对方金盆洗手,他要怎么查?
阿香婆问苏念星,“你觉得哪座房子是郭昌盛家的?”
苏念星指着中间位置,“那边应该是,依山傍水,房子也盖得最气派,那瓦应该是琉璃,阳光照上去闪闪发光。你看它的门口还停着一辆豪车。”
阿香婆朝她翘了个大拇指,“眼神真好。我也觉得是!要不要去看看?”
苏念星就是来旅游的,自然要进村看看。
三人往下走,进了外墙都是小道,只能容得下一辆车的宽度。往右拐看到一伙人,这些人手里围着一辆豪车稀罕地看来看去。
这样的豪车就是在城市都不常见。
有个男人摸了下豪车的车身,立刻遭到旁边之人指责,“衰仔云!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体质吗?你还敢碰这么好的车,我看你是不长记性吧?”
苏念星蹙眉,这个男人从外表看有四十多岁,而指责他的男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后生仔,都是同村人,肯定是他的长辈,居然没大没小指责长辈,还叫对方外号,这后生仔怎么这么没家教。
偏偏其他人也跟着后生仔一起附和,“就是!你自己什么体质,你不知道吗?你要是害这辆车发不动,郭先生让你赔,你赔得起吗?”
衰仔云局促地缩回手,他似乎很穷困,衣服洗得发白,手上都是茧子。
苏念星往前走两步打量他五官,她还是头一次看到面格如此奇特之人。印堂发灰,山根有横纹,耳朵单薄,奸门下陷,田宅宫狭窄全占了。
阿香婆也看愣住了,她相面本事跟苏念星相差无几,不过她只会相面,不像苏念星会许多种,看到这面相,惊得张大嘴巴,“他这是被老天爷降了神罚吗?为什么一副倒霉相?”
衰仔云被这些人挤兑,不敢再待,转身回家去了。苏念星和阿香婆看着他的背影,走到这些后生仔面前,问他们为什么叫他衰仔云。
这些人家里都开着农家乐,看到游客过来,态度180度大转变,“你说衰仔云啊?倒霉得很。克父克母克妻克子,谁沾上他都得跟着倒霉。他就是从你门口经过,你都有可能摔一跤。”
“对啊,客人,千万别沾上他,也别跟他说话。”
接着这些后生仔讲衰仔云的倒霉史,刑克六亲也就罢了,他做生意赔本,种庄稼赔钱,就连稳赚不赔跟人打工,他最后也能落得一身伤回来。
“那他怎么活到现在的?”苏念星震惊到难以复加,连打工都赔本,这还有活路吗?为什么他还能活得好好的?
有个后生仔道,“我们村是旅游村,每年都有旅游款,他靠着这些补偿过日子。”
还有个后生仔乐道,“还有他偶尔也帮郭先生做事。只要他往对方公司坐一上午,对方公司必倒霉。不过欠款肯定要不回来了。除非真的为了出口气,否则郭先生一般不来请他。”
苏念星恍然大悟。
说话的功夫, 传来敲击锣鼓的声音,哐当哐当响个不停。
这些后生仔听到声音集体动起来,有的回家喊父母, 有的直接往前跑。他们似乎都往同一个方向跑。
阿香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 抓住一个阿婆问, “是不是开始祭祖了?”
阿婆大概没怎么出过村子, 用不太熟练的粤语回答,“对。”
说完甩开她的手, 大步追上队伍。
“我们也去看看吧。不是说有福包吗?”阿香婆蠢蠢欲动。她就喜欢凑这种热闹。
苏念星牵起雯雯的手和阿香婆一块跟在队伍后头。
三人到宗祠时, 几乎村民全都出来了。族中最年长者作为主祭, 其余人等陪祭。
苏念星打量宗祠,中式硬山顶,主体结构以青砖砌墙、花岗岩石为基座。大门口有三步花岗岩石台阶, 两旁摆放着一对抱鼓石;前廊有四根雕工精细石檐柱支撑,上方为石质横梁与木质雕花穿斗混合式梁架;在檐墙上描绘有精美的人物壁画,以及漆银花鸟木雕檐板;墀头有花卉、瑞兽灰塑装饰。如此古典精致的设计,似乎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宗祠正门口悬挂一副“经传漆壁、秀毓丹山”的漆金对联, 门口两蹲石狮子, 门墩门楣昭示着祖宗在古代拥有显赫的身份(1)。
阿香婆指着站在前排的那个中年男人道, “那就是郭昌胜,每次过年都要回乡祭祖, 已经成了荔枝窝的习俗。”
郭昌盛背对着苏念星,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不过从衣着倒是看不出来他是香江首富,一点架子都没有。
村民们议论纷纷, 似乎在排队商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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